禾姨娘看了初楹一眼,又轉目睨向紫羅。
瞧著這姑娘雖然身罩宮裝,顏色比較素雅,但是卻比普通宮女的料子要柔軟許多,想必應該是主子跟前得臉的大宮女。
她微微頓了一下神色,忙笑盈盈道:
“這位姑娘,你沒事吧,咱們是鎮遠侯府的人,這次鎮遠侯去郡陽救治疫情有功,因此我便帶著底下的奴婢進宮受賞。”
“剛才對姑娘多有冒犯,還望姑娘莫要跟我們計較才是,這個丫鬟初次入宮,不懂規矩,無意冒犯了姑娘了,還望姑娘海涵,莫要跟她一般見識。”
旋即,她隨手拾起地上的一錠白花花的銀子,十分豪爽的往她的手裡一塞,抿唇一笑道:
“這個嘛,算是給姑娘賠禮了,還望姑娘收下。”
紫羅神色微微怔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的挑眉驚愕道:
“你— —你剛才叫她什麼,初楹,你們是鎮遠侯的人?”
禾姨娘含笑點了點頭。
紫羅頓時氣的臉色都綠了,一臉憂鬱。
如今整個京城誰不知道鎮遠侯府內出了一個天賦異稟的醫術天才,甚至將太醫院那幫無能的庸醫都給比下去了。
這次鎮遠侯去郡陽,解決疫情,捎帶上了好幾名宮中醫術精湛的太醫都沒什麼用。
反而讓一個身份低賤的丫鬟從今往後一戰成名,成為京城人人稱讚的大功臣。
她的名諱更是如雷貫耳,整個皇宮內只要稍微一打聽,誰不知道這位名喚初楹的英勇事蹟。
就連皇上更是在文武百官的面前,對她讚譽有加。
今日貴妃娘娘還特意召見了她,這麼說來,剛才蘇枝意的話,說的都是真的。
剛才那些刻著專屬印記的皇銀,真的都是貴妃娘娘所賞賜的,那麼多,銀元寶,恐怕這輩子都吃喝不愁了。
想著她跟母親在皇宮內每日惶恐不安,戰戰兢兢的每月也只得幾兩碎銀子,可她倒好,一下便賺了她們幾輩子都攢不了的銀子。
小時候她過著極其奢靡無度的日子。
可自從蘇家和沈家出事被抄沒全部家產後,她吃不飽穿不暖,更別說用上等的胭脂水粉進行保養了,連吃幾塊點心都成了奢侈品。
可如今居然還要靠以前最不受父親寵愛的同父異母的姐姐來施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等禾姨娘拉著初楹走遠後,她有些惱火的直接將那一錠銀子給扔到了地上。
後來想想,何必跟銀子過不去,她又彎腰將那錠銀子給拾起來,朝著尚儀宮走了過去。
此刻,沈尚儀面色肅穆的親自教導底下的宮女規矩禮儀。
這會見到女兒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她微微頓了頓神色,朝著身旁的屬下示意了一下。
旋即,拉著旁邊的女兒走進裡間,徑自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她,微微挑眉道:
“你怎麼今日跑到我這裡來呢?可是東宮出了什麼事呢?”
紫羅撅了撅小嘴,沒好氣的將一錠銀子往桌案上一擱。
惹得旁邊的沈尚儀頓時面色一喜道:
“喲,怎麼還有銀元寶啊,這是太子賞賜給你的,自打入宮後,娘有多久沒見到銀元寶了,以前巴結討好你外祖父的朝廷命官恨不得踏破了沈家的門檻。”
“可自從沈家出事後,他們那些見風使舵的人,恨不得跟沈家立刻撇清了關係,若不是當初你外祖父知道沈家要出事了,秘密的費心勞神的替我們從中斡旋,疏通各種關係。”
“咱們這些年來,在宮裡哪能過得這般順風順水啊,以前娘從來不稀罕這些身外之物,覺得俗氣。”
“可如今每日過著清貧如水的苦日子,才知道銀子才是在皇宮內立足的根本,沒有銀子一切乃無稽之談,什麼以前的傲骨自尊早就不知道丟在何處了— —。”
紫羅神色陰鬱的看了母親一眼,惱怒道:
“你知道剛才女兒在皇宮內見到誰了,蘇枝意,她居然就是身份低賤的鎮遠侯府的婢女初楹,這次去郡陽救治疫情的大功臣,這一疊銀子就是那個小賤人打發給我的。”
沈尚儀頓時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眸,有些驚愕道:
“那個你— —你是不是看錯了啊,當初蘇家被查封的時候,我早就私自買通了底下的官差,讓他們玷汙蹂躪洛雲燕那個臭婊子,怎麼會讓她們母子二人有機會活下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麼多年未見了,她的樣貌早就跟小時候大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