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硯狹長黝黑的目光微微閃爍了幾下,微微挑眉道:
“此事,爺定然會查實的,這次解決瘟疫之事,你確實立下了奇功,就連皇上對你也讚譽有加,等明兒一清早,你跟禾姨娘隨爺進宮,貴妃娘娘要親自賞賜你們。”
初楹神色微微遲疑了一下後,略顯為難道:
“侯爺,既然此事還未曾查清楚,若是奴婢冒然入宮求賞,恐怕有所不妥吧,要不奴婢就不去了吧,等什麼時候侯爺將此事查清楚了,再說。”
沈柏硯面色猝然一黑,被她狠狠的噎了一下,呵斥了一聲道:
“你— —,爺讓你去就去,哪來這麼多廢話。”
初楹低垂眉眼,微微恭順的福了福身子:
“既然是侯爺許可的,奴婢自然不敢不從!”
翌日一清早,初楹和禾姨娘,還有侯爺,一塊坐著打造的極其奢華奪目的馬車一塊入了皇宮。
侯爺去上早朝了。
底下的公公領著她們倆一塊,去了貴妃娘娘所在的長樂宮。
初楹還是人生第一次進皇宮,難免有些緊張忐忑。
整個皇宮,巍峨雄偉,金碧輝煌。
紅牆綠瓦,雕樑畫棟。
長廊迂迴,碧水環繞。
極其的奢靡繁華。
初楹不敢東張西望,只是隨意的瞄了幾眼,便迅速的垂了眼簾。
跟著前面的公公繞了好幾道復古的紅色遊廊,這才終於抵達了十分氣派奢華的長樂宮。
禾姨娘瞅了瞅旁邊有些神色拘謹的初楹,安撫了一句道:
“你不要緊張,等會貴妃娘娘問什麼,你便答什麼,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我自會替你解圍的。”
“你放心,貴妃娘娘是個挺和善好相處的人。”
禾姨娘畢竟在貴妃娘娘身邊伺候了多年,親眼見證了貴妃娘娘如何一步步的走上人生巔峰,寵冠整個後宮。
對於宮裡的一草一木都十分清楚,自然看起來神色顯得淡定從容許多。
初楹看了禾姨娘一眼,微微頷首。
過了一會後,待底下的丫鬟進去容稟後,這才跟在禾姨娘的身後,低垂腦袋,緩緩的步履進了富麗堂皇的殿內。
然後,恭順的朝著,端坐在鳳椅上雍容華貴的女子匍匐跪地,畢恭畢敬的行了大禮。
昨日進宮之前,母親擔心她的禮儀不周全,特意找了一個侯府之前在皇宮內待了許久的老嬤嬤親自教導她如何行大禮。
免得她今日見貴妃娘娘,出了什麼岔子,落個對貴妃娘娘不敬的罪名。
到時候把自己的小命都給搭進去了,皇宮裡頭行事自然要更加謹慎小心。
初楹因為垂著眼簾,只隱約瞅見一大截,質地十分柔軟華麗的梅花紋柔紗拖曳長裙,顏色看起來十分鮮豔奪目。
此刻,貴妃娘娘一邊姿態慵懶的搖晃手上的蒲扇,一邊細長的丹鳳眼淡淡的打量跪在自己面前的丫鬟。
沒想到這丫鬟第一次進宮,倒是顯得從容淡定,也沒有露怯,行禮間,也顯得儀態萬千,規矩守禮。
祖母的眼光向來不錯,難怪一門心思想要抬舉她當通房丫鬟。
她微微挑了挑柳葉眉,隨意問了一句道:
“你就是初楹姑娘吧,果真是個妙人,也難怪祖母和侯爺如此賞識你。”
“平身吧!”
初楹和禾姨娘忙恭順的站了起來。
貴妃娘娘微微頓了頓神色,又繼續慢悠悠道:
“這次你們隨侯爺去郡陽,不但對侯爺有救命之恩,還協助侯爺控制了郡陽的疫情,皇上知曉此事後,務必讓本宮親自傳召你們,好好嘉獎你們。”
“來人,看賞!”
初楹瞅著那紅木托盤內盛滿了銀光閃閃的銀元寶,頓時心中大喜,面上卻保持處變不驚。
畢恭畢敬的對著貴妃娘娘謝了恩典。
這麼多銀子,恐怕她一個當丫鬟的即便存上幾輩子都未必攢夠。
對於初楹而言,白花花的銀子自然比賞賜那些華麗奪目的珠寶首飾要強。
一來,太過耀眼的珠寶能給她招惹禍端。
她一身份卑微的丫鬟,若是打扮的比主子還要嬌豔,不是僭越犯上,不知尊卑了。
若是拿出宮廷內的物件去典當,那可是對貴妃娘娘的不敬,這皇宮內的東西即便再貴重華麗,也是不能隨意拿出去變賣的。
只能擺著看,又不能當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