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楹看了旁邊的迎香一眼,遞給她一記安心的眼神,這才轉身跟著丫鬟玉芝走了出去。
大約隔了片刻功夫後,她們來到了梧桐院。
除了夫人和侯爺,所住的前院和正院外,這院子是最為寬敞華麗的。
古色古香,疊石假山。
青磚綠瓦,茂密青蔥的紫藤纏繞。
繁花似錦,如詩如畫。
滿院子都是種植著嬌媚奪目的牡丹花,這也是花姨娘最喜歡的富貴花。
待底下的丫鬟進去通稟後,初楹方才垂著腦袋,緩步走進了屋子內。
朝著端坐在紅木椅子上的花姨娘和秦姨娘,恭順的福身行了禮。
她們兩人假裝沒聽到似的,故意將初楹晾在一旁。
繼續旁若無人有一沓沒一沓的聊著一些女兒家的體己話。
從頭上的髮簪到衣服的配飾,再到京城哪家的胭脂水粉好用等等之類的話題。
差不多聊了一炷香的功夫,花姨娘細長的丹鳳眼方才冷冷淡淡的落在初楹身上。
她依舊保持著低垂腦袋的姿態,不驕不躁,恭順有禮,挑不出任何的錯處。
她柳葉眉微微一橫,譏諷道:
“聽聞昨兒夜裡侯爺又傳你侍寢了,侯爺龍章風姿,孔武有力,也不知道你這般弱不禁風的身子骨可承受的住,可別又把自己的身子骨給折騰的弄傷了。”
“不過一件玩意兒罷了,即便真的給折騰壞了,想必侯爺這般身份尊貴之人也會毫不在乎,大不了再換一個新鮮的物件繼續把玩便是。”
她微微頓了頓神色,又繼續陰陽怪氣的嘲諷道:
“你可是這次救治郡陽疫情的大功臣,想必醫術精湛了得,妙手回春,比太醫院的那些太醫們還要厲害。”
“不知為何最近我總是頭暈腦漲的,還偶爾犯惡心,夜裡多夢,睡得也不甚安穩,特意喚你過來,讓你好生給我瞧瞧,若是治不好,我可絕對不會輕饒了你。”
初楹神色微微沉吟了一下,方才謹慎道:
“花姨娘,奴婢醫術不精,只是略懂一些皮毛罷了,上次能遏制住疫情,也是奴婢運氣好罷了,誤打誤撞恰好藥方子對疫情有奇效,再說,這藥方子也並非是奴婢的,而是娘給奴婢的。”
“奴婢才疏學淺,自然不敢妄自胡亂的給花姨娘診斷看病拿藥,若是花姨娘覺得身子不適,不如傳府醫過來給您瞧瞧,更為妥當些。”
花姨娘細長嫵媚的丹鳳眼微微半眯了眯,暗自思索了一番,冷冷道:
“你不說,我倒是忘記了,老夫人的頭疾好像就是你娘給治好的,想必你孃的醫術更是精湛,不如就讓你娘過來給我瞧瞧吧!”
初楹暗自抿了抿紅唇,神色略顯踟躕道:
“這個時辰,恐怕奴婢的娘正在給老夫人使用推拿之術治療頭疾,恐怕不得空來花姨娘這邊,不如花姨娘還是另請高明吧,免得耽誤了花姨娘的病情。”
花姨娘冷哼一聲,微微揚了揚下顎:
“無礙,反正閒著,我便一直候著她便是,等什麼時候有空,再讓她走一趟也不遲,畢竟老夫人身子尊貴無比,自然要以老夫人為先。”
“你也別杵在這兒,在院子外頭候著吧!”
初楹朝著外面走了出去,乖順安靜的在院子外面站立。
眼下正是午時,烈日炎炎,正是日頭最足的時候,才一會功夫便額前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兒,渾身汗溼了一大片。
此刻,花釉一邊慢悠悠的吃著蜜瓜,一邊不屑的撇嘴道:
“跟我鬥,她還嫩了點,趁著侯爺不在的這個空檔,我得好好的治一治她,一個身份低賤卑微的丫鬟也膽敢背地裡擺弄我一刀,就她也配。”
旁邊的秦姨娘冷笑一聲道:
“畢竟侯爺眼下還稀罕她,只要不把人給弄死弄殘,還不得由著姐姐你磋磨折騰,拿她洩憤。”
初楹在烈日下站了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
洛雲燕便神色匆匆的來到了院子內,抬起眼眸神色不明的輕瞥了初楹一眼,轉身便垂著腦袋步履進了屋子內。
她低眉垂眼,恭順的朝著兩位姨娘福身行禮道:
“奴婢給兩位姨娘請安!”
“奴婢聽聞花姨娘有些身子不適,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若是花姨娘信得過奴婢,奴婢願意給花姨娘一試。”
花姨娘丹鳳眼微微一挑,冷笑一聲道:
“這次救治郡陽疫情的藥方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