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楹神色不明的瞥了她一眼,暗聲道:
“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不過,她說的沒錯,雖然她打心眼裡,一直拿涼川當大哥對待,可今非昔比,人言可畏,還是要避一些嫌為好。
這一日,在長廊僻靜某處,初楹將鏽好的靴子遞給了涼川,微微怔了怔神色,輕聲道:
“涼大哥,之前我見你的靴子破了一個洞,答應給你重新鏽一雙靴子的,只是前段時日,實在太忙了。”
“這幾日得閒才緊趕慢趕的給你繡制了一雙靴子,只是— —只是日後我怕是不能跟從前那般經常給你縫補東西了。”
“畢竟眼下我身份特殊,免得惹出什麼不好聽的閒言碎語出來,壞了你我的名譽,日後還是要避一些嫌。”
“另外,你也不用跟從前那般,經常去集市買一些吃食點心給我,你要好好的,咱們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涼川聞言,心裡堵塞的慌,若是他能勇敢一些,早點踏出去,這一步,跟侯爺言明,讓他出面將初楹指配給他。
也許初楹就不會,給侯爺當通房丫鬟,如今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晚了。
他神色複雜的沉默了好半晌後,有些澀然地勾唇一笑道:
“嗯,你說的對,是應該避一些嫌,免得給你滋生禍端,可我永遠還是你的涼川大哥,若是日後你遇到難處,我必定會鼎力相助,這也是最後一次,我給你買如意糕,趕緊的嚐嚐看?”
說完,涼川從懷內,掏出一個用牛皮紙包裹的幾塊如意糕遞給了對面的初楹。
初楹笑著點了點頭,小口的嚐了一塊,連連頷首道:
“嗯,還是跟小時候的味道一模一樣,這麼多年了,都沒什麼變化。”
涼川神色複雜地輕瞥了她一眼,暗歎一聲道:
“是啊,沒想到以前生的幹扁扁的小姑娘,如今卻出落的亭亭玉立長成大姑娘,一晃眼時間過的真快啊。”
“你還記得你小時候,我經常帶著你爬到屋脊上看月亮和星星,你說你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從這座深宅的牢籠內飛出去,想要去看看外面廣闊的田地,大好山河,只可惜— —。”
初楹眼眸逐漸變得黯淡了下來,無奈的暗歎了一聲道:
“只可惜我的願望這輩子興許都不可能實現了吧,我會跟其他的女子一般被捆在這一方宅院內,每日跟那些女子一般精於算計,變著法子的邀寵獻媚。”
“以前我最厭煩的便是這樣的生活,可如今我不得不活成自己最討厭的模樣,也許任何人都不能隨心所欲的活著吧!”
“小時候我瘦弱的跟竹竿子似的,又因為營養不良,常年幹些粗活雜活的,面板黝黑粗糙,長得像醜小鴨,大傢伙都不喜歡我,也只有你不嫌棄我,真心待我。”
“你曾經是照進我心裡的一縷光,是你讓我在受盡磋磨的侯府內有了活下去的勇氣,對於咱們這些命如草賤的奴僕來說,僅存的願望恐怕就是能好好的活下去。”
涼川神色深邃不明的睨了她好一會後,輕嘆了幾聲。
他倒是希望她還是跟小時候一般是貌不驚人的醜小鴨,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生的這樣一副出類拔萃的好顏色,令人驚豔無比。
卻也容易招人惦記。
以前他能光明正大的保護她,可眼下他卻早就沒了這份資格,甚至私底下能見上一面,也已然成了奢侈品。
初楹跟他隨意的閒聊了幾句,這才回到前院。
剛進屋子,有些口渴的喝了半盞茶的功夫。
這底下的桂嬤嬤便神色肅穆的走了進來,厲色道:
“初楹姑娘,老奴是特意奉了侯爺之命,前來親自教導你閨房之事的,老奴曾在宮裡頭教導過不少的嬪妃小主。”
“後來貴妃娘娘又派老奴來到侯府,親自教導各位主子如何盡心盡職的伺候好侯爺,早日替侯爺開枝散葉。”
“可謂經驗豐富,還望姑娘能用心學習,並學以致用,舉一反四,莫要辜負了侯爺對你的期望和看重。”
凡是初次伺候侯爺的主子,她都會在洞房之前,仔細教導一番。
可侯爺,這還是第一次讓她教導一個身份卑微的通房丫鬟,看來,侯爺對這位丫鬟是格外寵愛看重了。
聽侯爺的意思,不僅要讓她學會通曉男女之事,還得學會床榻間邀寵獻媚,如何利用狐媚之術取悅男子。
只是侯爺又不希望她學的跟那些煙花柳巷的風塵女子那般,過於放浪風情,這尺寸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