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楹確實有些累了,只有養足了精神氣,才能有精力,侍奉好侯爺。
她微微頷首,轉身恭順的退了下去。
因為心繫侯爺的安危,昨兒夜裡初楹睡的並不是很安穩,大清早便甦醒了過來,著急忙慌的,給侯爺把了脈搏。
雖然脈象還比較虛滑無力,但是至少沒有惡化的跡象了。
初楹壓在心口的大石,終於緩緩落定。
只是現在做出判斷還為時尚早,需要再繼續用藥三日,才可以看出侯爺是否熬過了難關,沒有性命之憂。
這三日,初楹格外的謹慎小心,事事親力親為,不敢有任何懈怠疏忽之處。
旁邊的丫鬟迎香看她的眼眸,因為連續熬夜,佈滿了烏青色,微微皺眉道:
“瞧,你的黑眼圈濃重的都快腫成大熊貓了,若是再不好生休憩,恐怕侯爺還未醒過來,你就把自己的身子給熬挎了。”
“要不你還是進屋躺一會吧,這爐子有我親自盯著,你放心,我必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寸步不離,絕對不會掉以輕心的。”
初楹揉了揉烏青色的眼眸,開口道:
“不用,我無礙,你先去休息吧!”
如今,侯爺的病情已然有了好轉的苗頭,這個時刻可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
不是她不信任迎香,只是自己親力親為,更安心些。
這會,丫鬟萱兒神色慌張的跑了過來,急匆匆道:
“初楹姑娘,不好了,侯爺他— —他剛才突然咳血了,禾姨娘讓你趕緊的過去瞧瞧。”
初楹頓時神色一急,趕緊的將手上的蒲扇遞給旁邊的丫鬟迎香,讓她仔細照看爐子。
然後提著裙襬,神色匆匆的跟著萱兒一塊進了屋子內。
禾姨娘微微紅著眼眶,瞅著她來了,急上眉梢道:
“初楹,你趕緊的給侯爺瞧瞧,剛才侯爺好不容易醒過來了,說是口乾舌燥,想要喝水,我便給侯爺餵了一些。”
“誰知道侯爺他突然咳血了,這會又暈倒過去,不省人事了,可真是急壞我了,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咳血呢?”
初楹連忙上前來,給侯爺把脈,擰眉沉吟了一會後,神色略顯慌張的喃喃自語道:
“怎麼會這樣,今兒一清早奴婢還給侯爺把過脈搏,已然有了好轉的跡象,怎麼會突然變得虛滑無力呢,病情急轉而下,為什麼會這樣— —。”
旁邊候著的禾姨娘急的團團轉,秀眉微微一擰道:
“到底怎麼回事,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不是說若是按照這個苗頭繼續服用湯藥,調養小半月,侯爺的病情便會痊癒,怎麼好端端的又惡化了,你倒是把我給繞糊塗了。”
初楹沉默了好一會後,方才無奈暗聲道:
“禾姨娘,奴婢醫術不精,也不知究竟是何誘因突然導致侯爺病情急劇下降,還望禾姨娘恕罪。”
禾姨娘面色逐漸黯淡了下來,無奈的瞥了一眼初楹,搖了搖頭。
“這可該如何是好啊,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這段時日我一直盡心盡職在床榻旁伺候侯爺,從不敢假手於人。”
“門外也都是鹿少將底下的侍衛把守,這幾日除了你跟我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接近侯爺,怎麼會突然出了岔子。”
她手裡緊緊的攥著手帕子,繞來繞去,又著急的在屋子內,踱步走了幾圈,朝著身旁的丫鬟吩咐了一句道:
“萱兒,你趕緊的把城內最好的郎中找過來,越快越好。”
大約一炷香功夫後,郎中顫顫巍巍的弓著身子走了進來,給侯爺把了脈搏,面色一黯,無奈的長嘆道:
“侯爺已然油盡燈枯,無藥可醫了,恐怕就這一兩日了,還望夫人能夠節哀順變,準備後事吧!”
禾姨娘氣的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破口大罵道:
“你這個無良的庸醫,你才準備後事,真是晦氣,趕緊的給我滾出去。”
禾姨娘暗自凝眉沉思了一會後,又吩咐了一聲道:
“萱兒,你現在去把劉太醫給我找過來。”
萱兒神色略顯遲疑道:
“禾姨娘,可是劉太醫已然被鹿少將軍關押了起來,恐怕— —。”
禾姨娘也知道劉太醫不可信,現在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急匆匆道:
“你就說如今侯爺病危,讓他趕緊過來給侯爺診治,算是給他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若是他執迷不悟,侯爺有什麼閃失,恐怕他也逃難一死,趕緊的快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