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楹神色慵懶的輕輕的搖晃蒲扇,淡笑一聲道:
“容姨娘高看我了,我哪有什麼本事開煙香樓啊,無非是之前曾在宋家商號的酒樓吃過飯菜,有幸跟宋家家主認識,這才提了一些意見,那些選單上的招牌菜的做法都是我告知他的。”
“這宋公子為了答謝我,每年年底給我一些分紅,加上平日裡侯爺給的賞賜也豐厚,因此日子雖然談不上大富大貴,也算過的不錯。”
容姨娘目光帶著幾分試探緊緊的凝視她,微微擰眉道:
“不知你可認識有位叫採雲的丫鬟,之前就是她大張旗鼓的狀告我的兄長,鬧得人盡皆知的地步。”
“我打聽出,這採雲好像就是煙香樓背後的東家初家娘子身邊的貼身伺候的丫鬟,如果我沒猜測的話,估摸應該是你帶著那丫鬟在衙門狀告我的兄長的。”
“後來被侯爺將此事給攔截了下來,大過年的,你便迫不及待的讓侯爺去了雲州,就是想讓侯爺替你的丫鬟主持公道吧!”
容姨娘能查到這些,初楹並不感到意外。
畢竟她經常跟採雲出入煙香樓,只要找附近的街坊鄰居隨意打聽一番就能知曉。
她也沒打算矢口否認,暗自沉默了半晌後,微微點了點頭道:
“採雲確實曾經侍奉我一陣子,只是後來她被你兄長玷汙後,便整日神情恍惚,抑鬱寡歡的,還經常夜裡夢魘。”
“我擔心她若是繼續留在雲州這個傷心地,情況會變得越發糟糕,這才給了她一些銀兩,打發她去老家了。”
“雖然我替她鳴不平,但是侯爺偏袒你們容家,我也沒法子,不過,好在惡有惡報,容家公子也算是遭到了因果報應。”
“我知容姨娘是個通情達理,明辨是非之人,該不會今日親自登門造訪就是為了此事找我秋後算賬吧,我只是就事論事,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容姨娘冷笑一聲,目光犀利地睨向她,譏諷道:
“當真是因果報應嗎?初楹,咱們倆不是認識一日兩日了,你向來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你身邊的丫鬟採雲受了此等羞辱,你能善罷甘休,我以為你至少會顧念咱們好歹主僕一場,對我的兄長手下留情。”
“沒想到你冷血無情,你當我是個傻的,會以為我的兄長真的被那屠夫給當街捅死,這一切的幕後指使肯定是你,你為了給你的丫鬟報仇雪恨借刀殺人對不對?”
初楹神色冷淡道:
“無憑無據的,容姨娘你這想象力可真豐富,沒錯,我是巴不得將容家公子繩之於法,可他被屠夫當街捅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是他死不悔改,作奸犯科,死的也並不冤枉。”
“當時圍觀的老百姓皆可以作證,你不能僅憑自己的一時猜忌臆想就胡亂的將借刀殺人的帽子扣在我的頭上,我可擔待不起。”
“可謂惡人自有天收,連老天爺都看不過眼,這才將他給收了去,怨不得旁人。”
容姨娘面色猝然一變,猛然的站了起來,冷聲冷氣道:
“我會找到確鑿的證據,證實我的兄長就是你殺害的,你給我等著,縱然我的兄長有諸多不是,行事荒唐,拈花惹草,也由不得你設計陷害他,讓他命喪黃泉。”
“我本不想與你為敵,是你屢次跟我過意不去,就休怪我翻臉無情,你我之間主僕一場的情誼,到此為止,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容姨娘面色陰沉,憤然的拂袖離去。
不知不覺已然過去了半個多月,前幾日,初楹去侯府看望了老夫人。
老夫人說她母親身上的傷勢已然大好,皇上親自下了一道聖旨,讓太醫們盡心盡職的給她的母親診治,用的都是上等的藥膏。
因此好的也快,還說等過幾日,讓貴妃娘娘出面以初楹懷了身孕為由,讓她們母子兩能見上一面。
初楹自然喜不自勝,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盼望著能早日母子兩團聚。
可左等右等都見不著母親的身影,難免心裡滋生了一些失望。
今日天氣難得涼爽,微風習習。
初楹正在院子內侍奉一些開的嬌豔奪目的花花草草,過了半晌後,底下的丫鬟進來稟告說,她母親來了。
初楹聞言,面上一喜,迫不及待的朝著門口走去。
身後跟著的丫鬟碧蓮提心吊膽的,一路提醒道:
“姑娘,您擔心些,小心臺階,您身子笨重,仔細點自己的肚子,可不能走的這麼快,姑娘,您慢點— —。”
初楹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