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兒媳不落下風,她也不太高興,誰家好姑娘像她們這樣行事,在人新婚時,說些有的沒的,這不是挑撥離間是什麼?
蔣氏把吃食放櫃子上,爽朗道:“果娘,一群頭髮長見識短的,她們要是再敢胡說八道,拿著棍子打出去。”
蘇白果愣了一下,娘說她婆婆性子潑辣,讓她與其相處時軟一點,卻不想婆母是個護短的,如此她便放心了。
思及此,蘇白果溫聲道謝,“謝謝娘。”
“往後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客氣。”蔣氏一擺手,朗聲道。
她性格潑辣,本來還擔心兒媳會怕她,卻不想兒媳是個膽大的。
越看越滿意,家裡只有她們母子倆,如今又多了一個,不久之後還會更多,她就高興。
百年之後,她也有臉面對孩子他爹。想到孩他爹,蔣氏心頭莫名一酸,擦了擦眼角的淚,丟下一句,“快吃飯吧。”
轉身離開屋子,順帶把門帶上,防止旁人進去打擾兒媳吃飯。
蘇白果端起碗筷,瞧著米飯上油汪汪的五花肉,揚起唇角笑了。
婆婆人還怪好的,不是刻薄之人,孤兒寡母的生活肯定不容易。
“咕嚕”肚子的抗議聲,打斷了她的思緒,不再想東想西,扒拉著碗裡的飯。
院子安靜後,吳雲越滿身酒氣的進屋,見新娘子乖巧的坐在床上,嚥了咽口水。
沒話找話,“娘子,餓不餓?”
話音剛落,不好意思的偏過臉,就瞧見櫃檯上放著的空碗,瞬間紅透耳根,太尷尬了。
“夫君,方才娘送了吃食過來,已經不餓了。”蘇白果柔聲解釋道,化解了房裡尷尬的氣氛。
“咳,我去端些熱水。”吳雲越拿著空碗,故作鎮定的轉身,離開房門後,腳步飛快朝廚房而去。
正在廚房整理碗筷的蔣氏和村裡婦人,見吳雲越端著木盆過來打水,開口打趣道:“還真看不出來,吳秀才還是疼媳婦的。”
“那可不,吳秀才是個好後生,村裡不知多少姑娘想嫁給他,卻被外村人撿了便宜。”有那麼點兒心思的人,語氣酸溜溜的說道。
她家姑娘對吳秀才有意思,蔣寡婦卻看不上,平時假裝不在意,卻不想她一直記在心裡。
“秀才娘子來歷可不簡單,鎮上宋員外新娶的媳婦可是她姐姐,秀才娘子還識文斷字,就這一點,村裡那些姑娘加起來都比不上。”有那知曉內情的人,出聲解釋道。
說不出的羨慕,吳秀才能娶到她,也算是門當戶對。
吳雲越沒理會眾人調侃,打好熱水朝幾人點點頭,客氣道:“辛苦各位嬸孃了。”
這些人雖然說著酸嘰嘰的話,心地卻不壞,這些年幫了他們母子不少忙。
“大家互相幫助,吳秀才客氣了。”嬸子本來酸溜溜的說著,不想吳秀才一本正經與她們道謝,一時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好再說什麼。
吳雲越端著熱水進屋時,蘇白果已經把頭上的珠花拆卸下來。
“娘子,快來洗漱。”還貼心的拿了塊新帕子。
隨後轉身離開,守在門口。
洗漱好後,新婚的小夫妻倆,既緊張又期待,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翌日。
春雨綿綿,空氣中瀰漫著各種花香和泥土的味道。
望著窗外綿綿不絕細雨,蘇白英嘆氣道:“夫君,不知這雨何時才能停。”
宋清淮站在她身後,瞧著陰雨綿綿的天幕,溫聲道:“瞧這架勢,一時半會怕是停不下來,等會為夫和張成進城,把房子租好,雨停下來再搬進去。”
“好。”
說罷兩人出了房間,茶兒和燕子守在門口不遠處。
“老爺夫人安。”兩人行禮問安道。
宋清淮微微頷首,蘇白英看了兩人一眼,“嗯,去吃早飯吧。”
幾人走到大堂處,就見張成打著油紙傘,從外頭匆匆進來,油紙傘被雨水浸溼,靠在廊沿處,一不時地上多了一小片積水。
徑直朝他們走來,“老爺,虎威鏢局的人要離開了,問咱們可要一起?”
“已經到了城外,你去把費用結清,等下隨我進城租院子。”說著看向蘇白英。
蘇白英會意,從荷包裡拿出銀票遞給張成,“結清後,回來用膳。”
“好,謝謝夫人。”張成離開前,特意看了鄭燕子一眼,見她精神狀態不錯,撐著傘走入雨幕中。
鄭燕子的目光一直追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