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婆子看了綠竹一眼,朝馬婆子擠了擠眼。
馬婆子不想多說,把肉菜往她面前一推,“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林婆子見馬婆子不接話茬,悻悻扒拉著碗裡的飯。
馬婆子看了眼心不在焉的綠竹,“綠竹姑娘,待會老婆子煮碗燕窩粥,溫在灶爐裡,晚間夫人餓了,就端給她吃。”
綠竹回過神來,“好。”
月色如水,給夜晚塗上了一抺銀色的光環。婆娑的樹影,在如水的月光下搖曳生姿,給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韻味。
繁星點點,宛如一顆顆晶瑩的珍珠,散落在深邃的夜空中。
“咚咚咚”
夜半三更,寂靜的小院,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破。
蘇白英窩在宋清淮懷裡安然沉睡,忽然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啞著聲音問:“夫君,外頭可是有人敲門?”
這麼晚,會是誰來敲門?
宋清淮起身,藉著月光披上外衣,“娘子,你躺著,為夫去看下怎麼回事。”
“咱們一起吧。”蘇白英揉了揉眼睛跟著起身,敲門聲如此急切,不知出了何事,她有點不放心。
其他人聽到動靜,也跟著起身,兩人來到院中。
茶兒和鄭燕子打著哈欠從屋裡出來,朝兩人行了一禮,“老爺夫人安。”
張成已經先兩人一步開啟院門,藉著月光看向來人,瞧著有點兒眼熟,“你是隔壁的丫鬟,這麼晚敲門有何事?”
綠竹神色慌張站在門外,張成的話音剛落,她便直直跪下,“求你,救救我家主子和小主子。”
張成見人朝他跪下,立刻側身躲開,出聲安慰:“你快起來,有何難處講清楚,這樣哭哭啼啼解決不了事情。”
蘇白英聽到綠竹的聲音,上前詢問:“出了何事?”
綠竹朝蘇白英磕了個頭,哽咽道:“我家夫人血流不止,請宋夫人幫忙請個大夫。”
她實在是沒辦法了,夫人晚上沒吃,她不放心守在外間,迷迷糊糊間,聽到夫人呼痛聲,進屋一看,就見夫人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嚇得她當場尖叫出聲,把隔壁廂房的林婆子和馬婆子都吵醒,家裡沒有騾車等物。
醫館離得又遠,只好厚著臉皮敲響隔壁的門,賭宋夫人是個好人,會幫忙請大夫。
蘇白英聽後,把綠竹扶起身,“張成,套上騾車帶著綠竹姑娘走一趟。”
張成二話不說就應下,“好的。”
蘇白英轉而看向綠竹,“綠竹姑娘你也知道,我們剛來此地,對府城並不熟悉,並不知晚間該去哪兒請大夫,我讓張成送你過去,可好?”
蘇白英對綠竹的印象好了不少,不再是那個口無遮攔的丫鬟。
能為主子下跪的丫頭,值得人敬重。
“好的,謝謝宋夫人。”綠竹連聲道謝。
“不客氣。”蘇白英示意她跟上張成。
宋清淮站在旁邊看著,沒有阻止,等張成離開後,牽住她有些涼意的手,“娘子,回屋睡覺吧。”
“好。”蘇白英點點頭,轉身吩咐道:“燕子回屋歇著,明早得起來做早膳,茶兒辛苦一下,待會幫忙開下門,明早可多睡一會。”
“好的,夫人。”兩人聽話的應下。
蘇白英和宋清淮回屋繼續睡覺,然而被吵醒後,一時半會卻睡不著。
躺在床上睜著眼睛,藉著窗外的月光,看著頭頂的帳蔓,思緒不受控制的飛遠。
聽綠竹的意思,溫姐姐好像是流產了。
女子落胎極傷身子,希望她沒事,否則太可惜了。
“睡吧!”宋清淮察覺到她的異樣,把人摟進懷裡,輕輕地拍了拍。
聞著夫君身上熟悉氣息,蘇白英安心的睡著了,至於隔壁的事,三更半夜的也不好過去,明天再說吧。
次日,天空泛起魚肚白,宋清淮睜開眼睛,輕手輕腳的起身。
時間緊迫,他必須下苦功,爭取爬得更高,否則如何保護家人。
簡單洗漱過後,拿著從學院書閣裡借來的書,認真看著。
清晨的微風,帶著絲絲縷縷的涼意,可宋清淮像是感覺不到,身上穿著蘇白英親手縫製的銀白色衣裳,衣襬和左胸各繡了一片竹葉,瞧著儒雅又隨和。
蘇白英半夢半醒間,轉了身,腦袋從枕頭上掉了下來,突如其來的失重感,使她瞬間清醒。
撐起上半身,環顧四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