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不敢忤逆,只好找了個臨近的停車點停車。
傾盆大雨之下,車內的女人徑直開啟車門走了出去,身後司機焦急地拿著傘追在後面:“夫人,傘!”
其實這麼大的雨,撐不撐傘已經無所謂了,左右都是要淋溼的。
而且阿芙卡在開門的那一瞬間,看清眼前的狀況之後就更來不及想那麼多了。
雨水沖刷著地上猩紅的血跡,轉瞬間便暈染而開消失無蹤。
阿芙卡來到現場,警察拉了警戒線,將她攔在外面。
女人一頭金色的長髮被雨水浸溼,她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有些焦急地解釋:“我是醫生,放我進去……”
車禍是由一輛違規駛入城區的大貨車導致的,而且貨車上載有許多易燃易爆物品,要不是在這雨夜,將會造成不可想象的後果。
穿著警察制服,渾身早已溼透了的秦秋月看了一眼裡面的情況,女人凌厲英氣的面容上凝起一抹凝重。
她伸手拉開警戒線,對著阿芙卡開口:“進去吧,注意安全。”
阿芙卡朝著她的方向點了點頭道謝,然後快速向著裡面跑去。
時間來到下午六點,已經等了半個小時的陳媽站在門口看著外面的雨幕心底莫名變得急躁起來。
因為剛剛沫沫說在開車,所以她現在也不敢給她打電話。
管家陳叔從後面走上來,雨水被風吹著沾溼了她的衣角,陳叔拉了拉她,開口勸道:“別在外面站著了,你這樣瞎操心也沒用啊。”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著這麼大的雨我心裡頭就慌得厲害。”陳媽拉著他開口道,“你說沫沫一個人開車……”
“哎呦,不說了不說了……不想這些不好的。”
“我還是先回去給沫沫準備晚飯吧。”
陳叔看著她往屋裡走的身影,嘆息了一聲。
她就是這個樣子,總是愛操心這操心那的……
又等了半個小時,陳媽徹底坐不住了:“剛剛沫沫還說馬上就到了,怎麼這都一個小時過去還沒回來。”
“我得去打個電話問問……”
想了想,怕蘇以沫在開車她就打給了楚澤淵。
霍家。
楚澤淵姿態隨意地坐在沙發上,另一邊坐著的人正是霍懷之。
霍懷之明明只是年近花甲,可是看起來卻更像是個耄耋老人一樣。
“楚澤淵,你真當這個家沒人能管得了你了嗎?”霍懷之看著男人的樣子就覺得胸口中一團氣悶著喘不上來。
然而楚澤淵只是輕笑了下,冷眸看了眼霍懷之那邊桌上靜靜躺著的一把反射著寒光的手槍,眼底沒有絲毫畏懼。
“你覺得呢?”他懶懶抬眸,看著霍懷之一副隨時都可能駕鶴西去的模樣冷笑著。
霍家根系龐大,但同時家族裡面也充滿著各種明爭暗鬥,或者換句話說,霍家也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光鮮亮麗罷了,其內裡實則早就腐朽壞了。
霍家確實是子嗣眾多,只不過能真正有能力成長且存活下來的卻少之又少……
就比如霍懷之那一代,算上所有真正出生了的孩子,兄弟姐妹足足九人,可是在長達那麼多年無休止的爭鬥中,到如今傳承下來的只剩下兩家。
一個是在權利爭奪中取得最終勝利的霍懷之,另一個就是霍懷之的哥哥霍懷霆。
當然,還有一個霍懷之的三姐,退出了當年的競爭選擇了和顧家聯姻,只不過前些年的時候不幸病逝了。
霍懷之一雙眼頃刻間瀰漫出一抹顯而易見的殺氣,楚澤淵驀然笑了笑,然後嘲諷著開口:“怎麼,你以為霍行洲回來了你就能翻身了?”
男人殘忍的開口:“他能不能回來都不一定呢……”
楚澤淵一字一句威脅道。
如今霍家已然被楚澤淵一手掌控,那些年他不要命般的殺法愣是一路殺了上來。起初霍懷之還很賞識他,直到發現楚澤淵開始蠶食他的時候,才發現他是真的瘋……
只不過那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你……!”
霍懷之氣的一口血吐了出來,沒想到他能猖狂到這個地步。
“還有,我勸你最好別打蘇以沫的主意,否則我介意讓你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楚澤淵眼眸一冷,看著他威脅道。
一開始霍懷之拿蘇以沫威脅他的時候,他就知道霍家他確實該回去一趟了。
霍懷之突然大笑了起來,語氣充滿諷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