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邊掉落了一把同樣沾著血的鋒利的匕首。

沈眠站在遲勁身前，看著少年手上的血眼神微微動著。

女孩眼底的神情複雜，有恐懼，有不解，也有掙扎懊悔……

“遲勁……”沈眠開口，聲音顫抖得厲害，“這就是你給我的答覆嗎？”

她開口說話的那一刻，聲音格外的艱難，一直隱忍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也瞬間奪眶而出。

遲勁看著她的模樣，心很疼。

他想伸手去幫她擦擦臉，可是指尖稍微顫動了一下，他才想起自己的手此時已經很髒很髒了……不可以碰她了。

“是。”他知道自己幹了什麼，也很清楚自己和沈眠之間本就不可跨越的距離被他親手拉得更大。

這麼想清楚之後，少年臉上的表情變得決絕，他眼神沒有半點情緒，甚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沈眠張了張嘴，嗓子裡好似被什麼東西噎住了一般，讓她發不出半個音來。

“你還在這站著幹什麼？”他彎腰撿起地上的匕首，眼眸冷冰冰地朝她看過去，“不怕我發瘋傷到你？”

耳邊警車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傳來，沈眠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可是怎麼擦也擦不完。

女孩突然就這樣不管不顧地徹底大哭著嘶吼出來：“遲勁，你就非得這樣嗎？你明明有更好的選擇，你為什麼要走上這麼極端的一條路……”

他扯了扯唇角，嗤笑一聲：“因為我恨不得他死，他一刻不死我就一刻不能心安，所以我必須親手了結他。”

沈眠發現這一刻的遲勁變得格外的陌生，她好像從沒認識過他一樣，少年此刻雙目猩紅地說著這樣的話，讓她控制不住的心臟害怕地顫動著。

“所以你早在一開始就是這樣想的，從來都沒想過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