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繁星把紙袋子隨意地放在進門的桌几上。
回眸時,不出意外地撞見周墨時滿是陰翳的眼神。
她只當這人是因為林璟來敲門而吃飛醋。沒有急著回去哄他,而是自顧自地拆了紙袋子,拿出裡面的藥膏,細細讀著說明書。
誰知剛看就著燈看了兩句,手中的藥膏便被身後的男人奪走。
蘇繁星抬眼,正正對上他緊繃的下頜。
周墨時沉著幽眸,長指勾著那支藥膏,仔細端詳了一會後,視線才轉移到她帶著幾分無辜的眼神上。
嗓音微啞,明顯在壓抑著心口的慍怒。“你今天受傷了?”
蘇繁星反應慢了半拍,這才意識到他在氣什麼,視線凝在周墨時的臉上時,似笑非笑。
“不是什麼大事,吊威亞受傷很正常。”她企圖矇混過關。
卻忘了,周墨時哪是那麼好糊弄的人?
她還沒能來得及斂起眼底的躲閃,腰間已然泛起陣陣涼意——
是這不講道理的男人自己動手,撩開了她衛衣的腰間,露出她細得像是要斷掉的纖腰。
周墨時的喉結上下滾了滾,眸底的慍怒難以抑制,狐狸眼微微眯起,隱下嗜血的危險氣息。
潔白得像是白玉的細膩肌膚上,青紫斑駁,映了整整一大片,觸目驚心。
蘇繁星知道那傷看起來有多可怖。
她這身..體,從小便矜貴得很,曾經有男生用力捏了她的臉頰一下,那指印足足留了一週才消。偏偏又在那麼明顯的地方,給蘇淮泉看見了,逼問了她活活幾天。
後來,她再也沒在港城見過那男生。
仔細想想,蘇淮泉曾經對她的那些幾近病態的保護欲,讓她很難跟如今這個全心全意向著蘇落月的蘇淮泉,與之相提並論。
她不信,蘇淮泉不知道她曾經被蘇落月冤枉,所受過的那些委屈。
許久沒想起過蘇家的那些事,蘇繁星不由得眼眸微暗。直到腰間傳來的疼痛,將她神至天外的思緒拉回現實。
“嘶——”
腰上傳來的刺痛,激得蘇繁星倒吸一口冷氣。
她疼得五官皺在一起,牙關緊咬,明明什麼也沒說,卻用帶著怨懟的眼神回應了對周墨時舉動的不滿。
周墨時冷冷她掃了一眼,揉著她腰間淤青地方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指尖冰涼的綠色藥膏被一點點抹勻在滑嫩肌膚上,他略微用力,手下帶了些懲戒意味。
“不是什麼大事,你疼成這樣?”
“小氣!”蘇繁星只覺得淤青處被他的手指磨..得一陣痠疼,不由得低聲抱怨。
幸好,周墨時沒有特殊癖好,看向她疼得眼角泛紅、泫然..欲泣的樣子,手上動作還是放緩。
蘇繁星這才如獲大赦一般,輕咬下唇。
可週墨時像是存心不讓她好過,那冰冰涼涼的藥膏抹在她的後腰,隨著他一下一下畫著圈,被面板吸收得一乾二淨。
隨即而來的是一陣癢癢酥麻,侵蝕著她的神經。
揪緊在桌角的白皙指尖鬆了鬆。
一場藥,上得像是在凌遲。
蘇繁星被他放開時,額角滿是細密汗珠,腿軟得幾乎站不住。
她想,這男人在撩撥她這件事上,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這並非是一件好事。
因為......她竟也在不受控制地為之沉淪。
清醒地看著自己陷入泥沼,這對於極度市儈的她來說,無疑是致命折磨。
藥上好,她也心亂如麻。
當她扯好被掀起的衣角,伸手,想夠上那裝著輕食的袋子時,又被周墨時搶先了一步。
“噗通——”一聲。
只見那袋子,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靚麗的拋物線,正正地落進床尾的垃圾桶裡。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將滿目不屑寫在臉上,斜睨她有些難看的面色時,倏而伸出手,扣在她細長的後脖頸上。
距離貼近,他話裡帶上了氣音:“蘇繁星,從現在開始,敢再給我弄傷你自己,我有一萬種辦法......讓你沒辦法拍戲。”
與此同時,狹長眼眸斜睨了她房裡的小床一眼。
蘇繁星瞬間明白了這人的意思,眼尾染上緋色,她咬牙低語:“流氓!”
———
飯,自然是不可能不吃的。
就算她餓習慣了,一頓不吃無所謂,周墨時這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