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自稱我逍遙派掌門的慕容復?”童姥瞥了慕容復一眼,覺得慕容復的相貌還說得過去,配得上逍遙派。
然後她的目光牢牢鎖定在慕容復右手拇指上的七寶指環上。
這七寶指環,又叫逍遙神仙環,是當年逍遙子所留,屬於逍遙派的掌門信物。
凡是逍遙派的正規弟子,都認得這個信物,何況是童姥這個逍遙派最資深的弟子。
“你竟然有七寶指環,難道他.”童姥的神色一變,幾乎要落下淚來,然後咬著牙,搖頭道,“不會的,他只要不散功,就不會死!”
慕容複道:“師伯可是想知道我師父無崖子的訊息?”
童姥秀眉一挑,打量著慕容復,問道:“你叫他師父?你是他徒弟?”
慕容複道:“不錯,我正是上任掌門人無崖子的關門弟子,他老人家見我德才兼備,是萬古罕有的奇才,便把逍遙派掌門人的位置傳給我,令我重整逍遙派,再現祖師榮光。”
“真是大言不慚!”童姥說著,又急切的問道,“他還好嗎?”
慕容復嘆氣道:“死是沒死,不過身體殘疾,近乎癱瘓,好在如今身殘志堅,只要得到一次徹底的治療,還能活很久。”
好在慕容復是一個收錢就辦事的好人,既然收了秋水妹的三百鐵鷂子和大量金銀珠寶,還把人家外孫女孫女一併打包,那自然是要用一用紅樓夢的筆法,把“甄士隱(真事隱)”去,作“賈雨村(假語村)言”。
慕容復解釋道:“師伯啊,我師父是一個多麼驕傲的人,又怎麼會求你呢?”
最終,那就只能是丁春秋揹負了一切。
這是一門高深的智慧,叫“歷史宜粗不宜細”。
“都是逆徒丁春秋!”慕容復咬牙切齒道,“師父當年收了兩個弟子,大弟子叫蘇星河,二弟子叫丁春秋。師父喜歡蘇星河,對丁春秋有點看法,沒打算傳丁春秋北冥神功。丁春秋就惱羞成怒,暗算師父,把師父打落懸崖,導致師父重傷殘疾三十年。”
李秋水有些心虛,低頭看螞蟻。
畢竟丁春秋最出名的都是毒功,這怎麼看怎麼和逍遙派沒什麼關係。
會做媳婦兩頭瞞,慕容復覺得自己也是用心良苦。
只是她也沒想到,丁春秋竟然是無崖子的弟子。
化功大法雖然有點北冥神功的影子,實際上卻南轅北轍,根本不一樣。
沒辦法,慕容復是逍遙派沐浴陽光的樹葉,那丁春秋就只好是逍遙派深埋地下的樹根了。
“怎麼會這樣?”童姥駭然。
反正丁春秋在江湖上臭名昭著,現在又是死人不會說話,無崖子也不會承認自己連老婆都管不住。
在童姥印象之中的無崖子,是一個高大俊逸的神仙中人,完美無瑕,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呢?
丁春秋成名甚早,童姥還是聽過丁春秋的名聲的。
“他既被丁春秋暗害,又怎麼不來找我?我若出手的話,那丁春秋撐不住十招!”童姥喃喃說著,又恨恨道,“這丁春秋欺師滅祖,可惡至極,我要用生死符狠狠折磨他,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慕容複道:“不錯,此人沒有得到我逍遙派的高階武學,便走了旁門左道,創立了星宿毒功,在江湖上卑鄙無恥,暗箭傷人,博得了星宿老怪的名號。不過也幸虧他不以逍遙弟子自居,不然我逍遙派的名聲,就要被他玷汙了。”
慕容復直接把李秋水做的事隱去,黑鍋全讓丁春秋背,只有如此,才好化解這段恩怨。
“什麼?丁春秋是他的徒弟?”童姥有些吃驚。
童姥悵然道:“是啊,他不會求我的他甚至不會讓我知道有這回事.”
童姥說著,滿心酸楚。
她雖然已經九十五歲,但是在提起無崖子的時候,仍表現的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不過,童姥很快反應過來一件事,喝問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慕容複道:“我騙師伯作甚?”
童姥道:“你師父的武功出神入化,就丁春秋那點微末道行,如何能夠暗算你師父?甚至把伱師父打落懸崖?”
慕容複道:“師伯有所不知,我師父對丁春秋並無防備,而丁春秋又擅長用毒。他當時假意照顧我師父的飲食起居,暗暗在我師父的飲食之中下了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等我師父發現的時候,真氣已經被大大削弱。丁春秋趁機發難,我師父一時大意,沒有閃,竟被他打落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