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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慕容復:我要打兩個,打服你們兩個!

八十多歲,本不應該由我這個年輕人來說。可你們三位,都陷入貪嗔痴三毒之中,不能自拔,我不得不指點迷津。我師父是沉淪顛倒夢想,遠離世間法,最終陷入虛妄之中,這是嗔痴二毒所致。”

她本以為只有自己是被無崖子給始亂終棄了,沒想到李秋水也被無崖子給始亂終棄了。

童姥對李秋水的恨意來源,主要就是兩點。

慕容復長篇大論完,天山童姥一時痴了,回憶前塵往事,只覺得自己此生十分可笑。

說著,童姥心中對李秋水的惡感,卻是減輕了極大一部分。

童姥一經慕容復提醒,仔細辨認畫中細節,頓時轉怒為喜,說道:“不是她,不是她!”

童姥接過畫,開啟一看,面色一變,失聲道:“是那小賊的筆鋒,還把那賤人畫的那麼好看,那賤人容貌最姣好之時,也沒有這般好看”

李秋水也有些尷尬。

“那他.”童姥想到無崖子的薄情,忍不住破口大罵,“這小賊動輒見異思遷,可笑我當初還相信他的甜言蜜語,海誓山盟。”

畢竟她當年乾的事,那何止是不地道,簡直就是缺德。

“師伯你和秋水師叔,也都是貪嗔痴三毒俱全,所求師父之愛,求之不得,五蘊盛,怨憎會。本是同門的師姐妹,理應相親相愛,可是一生爭鬥,爭我師父的愛。可伱們誰也得不到,豈不是爭了一個空?”

此刻明白自己一生所爭是空,童姥頓時深感迷茫,不禁念道:“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因愛故生憂,因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而童姥的境界,卻是還沉淪石橋禪的阿難,遠無佛之超脫。

尤其和李秋水的爭奪,爭來爭去,果然就是一個“空”。

慕容複道:“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若破心賊,則山賊自滅。”

童姥道:“心賊如何能破?”

慕容複道:“心外無物,以心破心。”

童姥道:“何以心外無物?”

慕容復笑道:“無善無惡是心之體,有善有惡是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

“格物,致良知?”童姥道,“此為禪宗並儒,如鏡花水月。如何格物致知?”

慕容復氣定神閒,鎮定自若道:“解放思想,實事求是。”

童姥越想越覺得自洽,嘆氣道:“你有大智慧。”

慕容復自然知道童姥境界高深,好在慕容復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這一刻,他是王陽明英靈附體,倒也能為童姥解惑。

而童姥閉上眼睛,沉思良久,才睜開眼,長長的出了口氣,說道:“事實如此,我也不能自欺欺人。我放下了。師妹,你放下了嗎?”

這是幾人見面以來,童姥第一次稱呼李秋水為師妹,而不是“賤人”。

這已經充分說明了童姥態度的轉變。

至少對於無崖子,童姥不再執著。

李秋水輕聲道:“不放下又能如何?我也只能放下。師姐,我這次真是被慕容掌門說動,要來與你化解恩怨。彈指紅顏老,剎那芳華,既知所求是空,何不徹底放下?”

童姥道:“慕容掌門,你倒是逍遙派合格的掌門,比無崖子師弟強太多了。只是我雖放下了無崖子師弟,可我師妹與我的恩怨,你也應該清楚,你該如何化解?”

童姥又變化了稱呼。

這一回,她認可了慕容復逍遙派掌門人的身份。

雖不知慕容復的武功如何,但慕容復剛才的幾番話,卻是穿透人心,直指本質。

陽明心學是王陽明集合禪宗思想和儒家思想所創的思想,雖然陷入無法格物致知的困境,成了空談心性的玄學,可補上一句“解放思想,實事求是”,便能從後世學術的唯物辯證法的精華之中,為它畫龍點睛。

童姥並不知道慕容復是站在王陽明這樣的巨人的肩膀上,還道慕容復真有如此超凡脫俗的智慧,被慕容復指點的豁然開朗,心中佩服,遂認可慕容復掌門人的身份。

慕容複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我們不可能回到過去,改變過去的事情。過去不可追,我們只能改變現在,進而改變未來。”

“師叔的面容,以師伯你的醫術造詣,應該很容易給她恢復吧?”

童姥看了李秋水一眼,說道:“我是能讓她的面容恢復,哪怕她的眼睛被我刺瞎,我也能轉移別人的眼睛給她。但我為什麼要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