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瑣的老頭,緊接著,一個年輕人緊隨老頭而來。
兩人都是頭冒熱氣,氣喘吁吁,顯然是剛剛施展過輕功。
段正淳卻認得這個猥瑣老頭,乃是自己府上的賬房霍先生。
這霍先生在府上當了近二十年的賬房,平日不是喝酒就是賭錢,極不靠譜,好在算賬沒出過錯。
“霍先生,你怎麼來了?你為何攔住慕容公子的去路?”段正淳問道。
老頭道:“王爺,慚愧,其實我並不姓霍,也不是什麼賬房。這些年託庇於鎮南王府,多虧王爺你關照,老朽感激不盡。”
“閣下是?”段正淳心中一驚。
他王府裡隱藏這麼一個人物,他居然沒發現。
“老朽崔百泉,原是伏牛派弟子。”老頭說著,指了指身邊的年輕人,介紹道,“這是我師侄,追魂鞭過彥之。”
段正淳大驚:“竟然是金算盤崔百泉老前輩,在下卻是有眼不識泰山了。”說完,又看向過彥之,道:“追魂鞭過彥之,你是伏牛派掌門神鞭柯百歲的弟子吧?”
“段王爺明鑑。”過彥之承認後,一臉難過的說,“兩月之前,我師父死於自己的成名絕技百勝神鞭之下,我懷疑是姑蘇慕容氏所為,因為這正是慕容家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自知不是慕容氏的對手,便來到大理,去找我師叔主持公道。眾所周知,如今姑蘇慕容的家主正是南慕容,慕容復公子。”
“慕容公子雖然是王爺你的女婿,也是武林之中的翹楚,可若真是他殺了我師父,我也只能報仇!”
慕容復一聽,便知道是慕容博給自己找的黑鍋。
“竟然有這樣的事,不久前,丐幫副幫主馬大元也死在自己成名絕技鎖喉擒拿手之下,丐幫也懷疑我是兇手。”慕容復啞然失笑道,“所以說武林人士的斷案是真有趣,我姑蘇慕容氏成名絕技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凡是有人死於自己的成名絕技,那就說是我殺的。這些年,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合著我平日什麼都不幹,東奔西走就為殺人嗎?”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師父不是我殺的,因為他不配!念你是師徒情深才冒犯我,饒你初犯,滾吧!”
慕容復說罷,擺擺手。
出來混,要麼武功高強,猶如蕭峰。
要麼有背景有勢力,猶如耶律洪基。
這過彥之武林地位比遊坦之也高不到哪裡去,一個小癟三,慕容復才懶得和他辯經。
“慕容復,你——”過彥之勃然大怒。
“混賬!我的名字,也是你可以直呼的?!”慕容復冷笑一聲,反手就是一掌,用上了三成真氣,掌力隔著一丈,狠狠打在過彥之的身上。
過彥之直接被打飛,吐血滾地。
“你!”
崔百泉大怒,拿出自己的金算盤,撥動算盤珠,一顆顆算盤珠,朝慕容復襲來。
他這一招天女散花,好看又危險。
慕容復看也不看,一招斗轉星移,這無數算盤珠頓時返回,啪啪啪啪,全部打在崔百泉的身上。
不過只是打傷他,而沒有鑲嵌入他的身軀,彈開後散落四周。
崔百泉吐血跪地,渾身發抖!
快二十年了!
二十年前,他就是被斗轉星移如此一招反制,想不到,二十年後同樣的一幕再次上演。
“賢婿.”段正淳正要勸阻。
保定帝卻拽住段正淳,說道:“淳弟,慕容公子已經是手下留情。”
慕容復下馬,來到崔百泉的身邊,說道:“有趣,你捱過我們慕容家的斗轉星移,被鉗制住了心脈穴道啊!”
說著,慕容複用出參合指,指力凝聚,劃開了崔百泉的上衣。
崔百泉雙乳間深深鑲嵌的算盤珠,就露了出來。
因為算盤珠鑲嵌的太久,已經彷彿長在血肉之中一樣,甚是駭人。
“果然是我們慕容家的手法,有我們慕容氏參合指的意思。”慕容複道,“你遇到過先父?”
崔百泉黯然道:“曾與令尊有過一面之緣,令尊一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令我吃了快二十年的苦頭。”
“先父素來高傲,想來是你冒犯到了他老人家,不過既然你受了二十年苦頭,殺人不過頭點地,也足夠償還了。”慕容復說罷,右手輕柔虛抓,崔百泉雙乳之中的算盤珠,竟然被慕容復真氣牽引,嗖嗖的飛出。
慕容復再一甩,那兩顆算盤珠,飛落於一旁的路碑上,狠狠鑲嵌入路碑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