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李憲十年如一日的栽培,童貫心存感激。
“對於此事,我們自然要諮詢專業人士了,等等吧!”慕容複道。
那一邊,慕容復吩咐了洞島群雄幾句後,又看向丐幫眾人,說道:“看來你們丐幫的證人要到,還要時間,我就不在這裡陪你們等候了。你們自便!”
以前從傳聞之中,喬峰以為慕容復是一位青年公子,是一位不那麼草莽的江南俠客。
童貫很明白,就算是敵人,也不會喜歡那種毫無情感,背叛了立馬就切割舊主之人。
慕容復饒有興致的問道:“說下去!為什麼要藉助太湖水匪的名頭宣佈造反?”
慕容複道:“他竟然肯把這麼寶貴的武學傳給你,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而且他們是真不知道我義父有多強,談起什麼武功,他們都嗤之以鼻,以為是唐傳奇裡的劍仙故事。我義父說丐幫得到神宗和當今官家的高度評價,也只是在說謊,是為了拉攏丐幫。實則一幫乞丐,怎麼會被朱門權貴放在眼裡?他們醉生夢死,不知憂患降至,在他們的眼裡,大宋還能撐個一兩百年。從前百年無事,之後百年無事,連一統寰宇的雄心壯志都沒有,只想苟且半壁江山,享受這榮華富貴。”
只能說,人性是複雜的。
說著,慕容復又問道:“如今你義父大嘴巴一說,我造反之事有可能洩露出去,你說怎麼解決此事?”
再想到,以宋朝的國力,居然和西夏僵持這麼久,童貫評價宋朝大臣將領有名無實,倒也不能說是錯的。
慕容複道:“那該如何運作詔安呢?”
這慕容復既然是個反賊,那麼有點帝王氣,也就很正常。
“我義父最大的毛病,就是儒生的那些書讀的太多,真信了。可那些儒生,根本瞧不起我們宦官,從沒拿我們當自己人啊!這一點,我卻是要比我義父清醒的多,人要先謀身,而後才能謀國!”
童貫高度評價李憲是一回事,但利用起李憲來,也是真要把李憲的剩餘價值榨乾。
所謂大奸似忠,沒有一個奸臣會把壞字寫在臉上,反而都表現的有血有肉,甚至頗有過人之處。
“有意思!”慕容複道,“我大宋很幽默!”
這個忠義之士越是心懷故主,那麼雄才大略的新主,就越喜歡這個忠義之士。
慕容複道:“我聽說李憲的武功叫葵花寶典?”
說到這裡,童貫傷感無比。
“多謝慕容公子!”童貫也不驚訝。
此人的本事或許不如李憲,但鑽營的本事,肯定在李憲之上。
慕容複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但大宋朝廷真的如此容易被矇蔽嗎?”
童貫道:“正是!大宋廂軍百萬,許多以前都是聚眾造反之徒,得了朝廷的錢糧後,也就安心混日子了!朝廷對此習以為常。”
童貫道:“我義父論武功,是一代宗師,當然,和慕容公子您沒法比。論行軍打仗的本領,在大宋也是佼佼者,我大宋的中官,無人出其左右。當年神宗五路伐夏,只有我義父獨領一軍,始終沒有敗績。他時常和我說起神宗天子對他的知遇之恩,他說,當年他和王韶都力主拓邊,最終和神宗一番問答,被神宗賞識。若不是神宗點將,他還在皇宮內伺候人,當然,在皇宮裡伺候人,也沒什麼不好,只是戰場對於我義父更加的海闊天空。所以,我義父忠君愛國,志向遠大,才能極佳,是一個賢宦。”
人心不為世界的規矩所束縛,才能真正施展本領。
不過,前提是真有本領。
童貫道:“因為太湖水匪為患多年,難成氣候,朝廷中樞不以為意。慕容公子以太湖水匪名義造反,卻是鶴立雞群之中,龍藏魚鱉之間,朝廷遙遙看去,不能窺見真龍,自不在意。如此,便好詔安了!”
“士大夫吹捧她是女中堯舜,但她真的什麼都不懂,只想求穩守成,只在乎自己的權力穩不穩。”
“我義父之所以被士大夫們彈劾,真正的原因便是如此。只是我義父到底功大,那些士大夫想要徹底把我義父批倒批臭很是艱難。可若我義父利用皇城司,構陷蘇州著名士紳慕容員外,敲詐慕容員外財產,甚至把慕容員外逼的真造反了呢?”
慕容複道:“平身吧!”
“無論是王韶,還是王安石,都不喜歡我義父,舊黨的蘇轍,劉摯,呂大防,司馬光,範純仁等人,更是對我義父恨之入骨。我義父最終屢遭彈劾,一貶再貶,若非神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