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慕容彥逢是跳進黃河洗不清,東京慕容家要麼為慕容復所用,要麼裡外不是人。
而且,這還是第一波髒水,後續的髒水,還多的是呢。
“各位都是大宋的名臣良相,我都已經打到東京城,各位也應該知道,我這一次要除暴宋,弔民伐罪。”慕容複道,“你們已經落入我手,是生是死,在你們一念之間。我只告訴你們,服從我的,便能活,不服從我的,便要死。而且不僅是自己死,還是全家死。”
範純仁說道:“這位.慕容公子,老夫曾經聽過你的名號,江湖上說什麼‘南慕容,北喬峰’,你似乎是江南武林之中一位響噹噹的青年俊傑?”
慕容復笑道:“範老先生,那都是陳年黃曆了,如今早已經沒有什麼南南北北的了,這世上唯有慕容。不過令尊的《岳陽樓記》寫的不錯,看在令尊的面子上,你要你肯帶頭投降,我便給你優待。你若是抗拒嘛,那令尊的面子也不管用。”
範純仁道:“慕容公子,你總歸是自幼生活在大宋境內,受我大宋皇恩.”
“打住!”慕容復打斷範純仁的話,說道,“我從未受過什麼大宋皇恩,我是我父母養大的,大宋朝廷盤剝我家很有一套,恩情嘛,那是半點也無。”
開玩笑!
身為恩情貸販子,從來只有他慕容復給別人放恩情貸的,這範純仁居然想給他放恩情貸,真是可笑。
人群之中,蘇轍出列,問道:“慕容教主莫非是數月前李憲所陷害的蘇州士紳,最後被朝廷招安的那一位?”
蘇轍這麼一說,許多大臣都想起來,是有這麼回事。
只是慕容復招安後官太小,他們貴人多忘事,早忘了這一茬。
他們不少人收了童貫的錢,為童貫辦了這件事,並且內心深處也認為李憲肯定是冤枉人,沒想到好像李憲沒錯,這慕容復,的的確確是一個驚世駭俗的大反賊啊!
“哈哈,確有此事!”慕容復笑道,“李憲李公公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反賊,他帶著皇城司的人馬來找我晦氣,被我殺了。不過他的義子童貫,卻是投靠了我,連帶著,整個大宋皇城司,都成了我的人。童貫,還不出來見見你的舊相識嗎?”
慕容復話音一落,童貫便幽幽的閃身而出,解開自己黑袍,露出自己威武不凡的相貌,對範純仁等人拱手道:“各位相公,久違了。”
竟然誤會李憲了!
李憲真的逮住了一個大反賊,但太大了,李憲沒鎮壓的了,自己反被殺。
而他們,居然真以為李憲是單純的敲詐地方士紳。
想到慕容復的官職還是自己擬定的,蘇轍就臉一黑,心中萬分後悔。
眾大臣也是面如死灰,連皇城司這種重要的部門,都落入了反賊之手,這讓他們不禁有些懷疑,當初對小皇帝的打壓,是否過了頭?
到了這一步,群臣仍然不相信大宋會滅國。
範純仁道:“慕容公子,老夫知道你們慕容氏復國的歷史故事,當年慕容氏祖上,確實多次復國成功,但那時慕容鮮卑尚存,即便如此,慕容諸燕也只是曇花一現,大都旋起旋滅。如今過去了幾百年,世上別說慕容鮮卑了,連鮮卑人都沒有,慕容公子何必執著於復國?慕容公子想要什麼,可以和朝廷談,但若覬覦神器,則必有災殃。”
範純仁指出了慕容復的一個最大的缺點,那就是沒有所謂的慕容鮮卑部了。
這種天然的,牢固的基本盤,已經沒有了。
慕容復卻哈哈一笑,毫不在意道:“諸君應該看到,我麾下有漢人,党項人,波斯人,將來說不定還有契丹人,女真人。復國只是我的名義,我不過是起兵謀反罷了,所仰仗者漢人,我亦自認是漢人。”
“當今天下,宋朝不過半壁江山,大宋幾代君主,遲遲不能收復燕雲,甚至為安南所欺。漢家子孫,衰微至此,是趙宋不能承接中華天命的結果。因此,我起兵以承接天命,是商湯代夏,武王伐紂的義舉,自然能獲得天下漢人歡迎。”
“只要我收回燕雲十六州,一統華夏,使中華恢復漢唐的大一統格局,宋朝則不過是前朝格局小朝廷,又何足道哉?”
“當今世上,雖無慕容鮮卑,卻有無數漢人為我而戰。這些漢人,說到底,是你們送給我的。”
範純仁一愣:“我們送給你?”
“你們盤剝百姓甚眾,以前有個王安石變法,說一千,道一萬,不過是從百姓手裡撈錢。你們又分出什麼新黨舊黨,鬥來鬥去,反讓百姓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