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甚至女真諸部還有我慕容女真，我只要制衡他們，馴化他們就行，沒必要主動撕破臉。”

“優秀的君主，是大略駕雄才！曹孟德，一世之雄，漢獻帝的實力和境遇，都不允許他駕馭曹孟德。而李世民卻評價曹孟德說，曹孟德是一將之智有餘，萬乘之才不足。”

“曹孟德這樣的人，若在李世民的手下，永遠別沒有自立的機會，只能是個徵西大將軍，如他所願耳！女真部的完顏阿骨打，也是一世之雄，若讓宋朝皇帝和遼國皇帝來駕馭，皆不能駕馭這完顏阿骨打。”

“我卻不同，我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擊水三千里！這完顏阿骨打雖然兇悍，我卻有手段讓他成為我麾下的惡犬，去為我撕咬別人！契丹的蕭峰，也是如此！天下雄才雖多，我卻能讓他們人盡其才，皆為我所用！以狼為犬，以英雄為我征服世界的長鞭！”

“天下一統後，我還需要惡犬，契丹和女真.”

慕容復說著，猛然看向李清露，幽幽道：“包括你們党項人，皆為我之惡犬！”

李清露卻早有心理準備，說道：“夫君，我不是党項人，我只是夫君你的人。”

“你應該猜到，我肯定會拿你父皇開刀，你不介意嗎？”慕容復問道。

“我父皇若識時務，讓他做個安樂公，若不識時務，讓他做違命侯吧！反正只要不殺他，都無所謂！”李清露笑道，“我願為夫君鉗制党項諸部，讓他們充當夫君你的惡犬！”

慕容復滿意的笑道：“清露何其賢惠！”

對於李清露來說，與其他親爹掌握權力，不如她依附於慕容復掌握權力，然後把這基業，都給她和慕容復的兒子，這正是一個政客最理智的選擇。

“你我夫妻一體，沒什麼話不能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留女真，契丹，党項這三條惡犬嗎？”慕容復問道。

“為何？”李清露問道。

“也是為了制衡！”慕容複道，“我亦不信任漢人的文官集團，大宋政局波譎雲詭，我甚至發現孟皇后和宮外的一些文臣暗通曲款，傳遞訊息，這些文官在必要的時候，我猜他們出賣國家，出賣皇帝，是絲毫不猶豫的。何況明教弟子雖然是我的基本盤，有許多我的致勝聯盟，但若是能隨時找人取代，我的權力就越穩固。”

“我留著女真，契丹，党項這三股力量，讓他們在外，就是警告我的那些開國功臣們，不要以為我只能用他們，他們若是與我的意志背道而馳，那麼我隨時可以用阿骨打之流替代他們。”

“皇帝手中可選擇的籌碼越多，皇權就越強大，反之皇權就會虛弱。為我的子孫後代考慮，我都要弄好政治生態，確保他們永遠有選擇的餘地。”

慕容復參考的是滿清。

滿清皇帝集權最盛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同時是八旗的主子和漢人的皇帝，可以用八旗打漢人大臣，也可以用漢人大臣反過來威脅八旗。

皇帝掌握著選擇權，所以權力就能集中，就能變大。

滿清毫無疑問是一個反動的王朝，不過它的一些措施，也可以借鑑。

比如這種內外相互制衡，確保皇權高高在上的機制。

慕容複本人不需要的東西，但他的子孫未必不需要，他的子孫又沒有深藍，武功大抵是到不了他這個地步的，因此他縱然天下無敵，也要把政治規矩立的穩妥，而不是“只識彎弓射大雕”。

忽必烈就是在漢化和不漢化之間搖擺不定，規矩沒立好，導致忽必烈死後，元朝皇帝傳承都出現問題，亂成一鍋粥，最後除了忽必烈和元順帝，其餘皇帝都是曇花一現，毫無存在感。

這些話，李清露全部聽懂了，感嘆：“夫君真是深謀遠慮，看來夫君所締造的帝國，會很龐大。”

慕容複道：“我要凡是日照之下的領土，皆為漢土。大地其實是個圓球，半邊世界日升，半邊世界就會日落。我要我的帝國，日不落！而從歷史的長河去看，再怎麼輕徭薄賦，再怎麼施行仁政，都不如為子孫後代留下雄厚的本錢。”

“歷代帝王，我比較推崇漢武帝，他為華夏擴張了大片的領土，雖然後世的王朝沒有保住。”

說罷，慕容復突然耳朵一動，笑道：“守株待兔終於起了效果，小毛賊自己跳出來了！”

“小毛賊？”

“清露，和我一起去抓賊吧！”

“好啊！”

當下，慕容復和李清露穿好衣服，慕容復帶著李清露，朝藏經閣廢墟方向而去。

藏經閣廢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