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那我養父母?”蕭峰問道。
蕭峰心裡多少有些膈應。
玄苦對他有多好,他是知道的。
玄慈或許有點假意,但是玄苦與他的師徒之情,卻皆是發自真心。
更不要說是喬三槐夫婦了。
喬三槐夫婦在蕭峰心目之中的地位,甚至比蕭遠山都要高的多。
畢竟,生恩怎及養恩大?
“也是我。”蕭遠山道,“當時我還與你交手數十個回合,不分勝負,等少林僧人來了,我就遠遁而走。峰兒,原諒為父,為父並不是真心想那麼做,為父這些年感覺頭腦渾渾噩噩,想法一變再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什麼。”
“不然的話,為父早就與你相認了。或許正如慕容公子所言,為父是被人迷惑了心智吧!”
蕭遠山看著玄慈的屍體,又想起安然病死的汪劍通,咬牙道:“為父甚至連仇人都莫名其妙忽略過去了。”
蕭峰無話可說。
慕容復見蕭遠山如此說,心想:在這一點上,我和蕭峰倒是同病相憐。慕容博那個老登,之前行事也是亂七八糟,一直給我遞送黑鍋來,幸虧我神通廣大,不然早被慕容博給害死了。
“玄慈竟然是這種人,並且汙衊令尊殺死我師父,看來他說令尊當年做的事情,大機率是假的。不會有人愚蠢到,以為中原群雄襲擊殺死了一個遼國的屬珊軍教頭,就可以引發宋遼大戰。”蕭峰說道,“我在遼國待了一段時間,對遼國軍制略知一二。昔日,遼國蕭太后主政之時,屬珊軍確實非同小可。”
“可如今遼國蕭皇后是個才女,對兵馬不感興趣,屬珊軍早就廢弛,屬珊軍教頭也只是一個虛銜,和東京各種八十萬禁軍教頭差不多。慕容公子你固然在造反,可你手段高超,所謂有其子必有其父,令尊想來也不可能幼稚到這個地步。”
“看來,是玄慈在挑撥你我之間的關係,想利用我對付你。”
這一刻,名偵探蕭峰上線,進行了一番有理有據的分析。
在華夏,道德是很重要的。
一個人如果道德敗壞被實錘,那就會身敗名裂,而一旦這個人身敗名裂,那麼這個人之前說的話,也就沒有任何可信度了。
玄慈作為帶頭大哥之時,他說是被慕容博誤導,大家還真信八分。
可是玄慈身敗名裂,明確實錘用玄苦之死栽贓慕容博,那麼他之前說自己被慕容博誤導,很可能就是假的。
加上慕容復實在太優秀了,奪鼎已經奪了一半,很難想象這種梟雄的父親,會是一個智障,所以慕容博肯定是被冤枉的。
這個結論,邏輯自洽,蕭峰自己覺得沒毛病。
“我就知道,蕭峰你是一個聰明人,畢竟你曾經和我齊名。”慕容復笑道,“我南慕容智可齊天,伱北喬峰自然也是智慧過人。”
蕭峰略顯尷尬道:“昔日江湖朋友抬愛,捧殺我了,慕容公子你經天緯地,我卻是不及慕容公子你萬一。”
“太謙虛了。”慕容復說著,板起臉道,“哼,這玄慈之所以汙衊我爹,是因為他知道我爹當年就造反,並且在山東有練兵,故意編出這麼一個理由。可是他由於不懂政治和軍事,編出來的謊言太拙劣,被你一眼就看穿了。”
“我爹其實是一位不世出的雄主,有漢高祖之政治手腕,李世民之領軍能力,武功也是出類拔萃,直追我家當世無敵的龍城公。我的所有本事,都是我爹手把手教的,玄慈這麼汙衊,真是看輕了我爹。”
“只可惜,天妒英才,我爹當年染上瘟疫,不治而亡。玄慈無非是欺負我爹已經入土,無法跟他辯駁。卻不知道,我已經掌握了他的罪證。現在,他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但你難道不好奇,只憑區區一個玄慈,便能辦到這一切?玄慈的武功,遠不如你爹,他又是怎麼控制你爹的?”
蕭峰若有所思。
蕭遠山道:“是一個老僧,這個老僧這段時間一直對我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主要宣揚慕容公子是什麼蓋世魔頭,必須降妖除魔,才能天下太平。這個老僧,還在少林寺裡!”
蕭遠山說著,用仇恨的目光看向少林寺。
蕭遠山已經記不清掃地僧的模樣,但隱隱感覺是一個老和尚在操縱自己,給自己洗腦。
“是的,這個人,便是雁門關慘案的真正始作俑者,便是玄慈的後臺,便是玩弄少林的幕後黑手!”慕容複道,“你們在這裡開屠魔大會,其實是開對了,但需要屠的,不是我這個魔,而是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