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糟糕,這一下,朕成了替身了!
李乾順懊惱萬分,恨不能打自己幾個耳光。
但沒人注意到他,所有人的目光,都圍繞著慕容復和李清露。
卻見慕容復和李清露對著李乾順無頭的屍身,哭的情真意切,一個真像是死了爹,一個真像是死了感情深厚的岳父。
“岳父啊岳父,你我曾經約定,我在大宋革鼎成功,一起狩獵,沒想到再見面,卻是黑髮人送黑髮人,嗚嗚.”
慕容復哭的傷心欲絕。
赫連鐵樹也顧不得自己被慕容復打爛的屁股,袒露著右肩,上前勸慕容復節哀。
“父皇,女兒發誓,一定為您報仇!”李清露哭了一陣後,說道。
西夏軍心浮動,如今皇帝突然被弒殺,大白高國,究竟誰主沉浮呢?
好在此時,西夏的定海神針到了,只聽有聲音道:“太后駕到!”
卻是李秋水乘坐鑾駕,恰到好處的抵達現場。
這一下,西夏軍找到了主心骨,紛紛下跪行禮。
李秋水一臉哀慟之色,看了看李乾順的無頭屍體,令人收殮皇帝的屍骨,抹了抹淚,然後便堅強起來。
彷彿她是為了社稷,所以如此剛強。
“吾兒遇刺,野利由乞等人密謀造反,當眾弒君,該當何罪?”李秋水問道,“清露,燕王殿下,伱們覺得該怎麼處置這些亂臣賊子?”
李清露道:“該殺!”
慕容複道:“這些人密謀造反,當眾弒君,卻不知道李氏人望之高。他們做下大逆不道的事情,卻無人追隨,反而人人恨不能殺了他們。既然如此,我們應該順應民心,把他們都殺了!”
“而且,最好是夷其三族!”
李秋水揮揮手道:“既然如此,那就照辦吧!密謀造反,當眾弒君的亂臣賊子,人人誅殺,夷其三族!”
李秋水一聲令下,效忠於李秋水的鐵鷂子,紛紛出陣,揪住野利由乞等人的腦袋,直接將他們斬殺當場。
隨後,他們隨軍的家屬,也被揪出來,就像是殺豬一樣,當場宰殺。
血腥之氣散佈全場,瀰漫出令人恐懼的不安的氛圍。
這些人,哪個不是高高在上的党項貴族?
哪個不是西夏的宰執大臣?
哪個不是在軍中樹大根深?
哪個不是派系之中的大佬?
然而就這麼被李秋水一句話全部處死,而且要夷其三族。
如此殘酷血腥的手段,震懾了西夏中小貴族的人心。
他們隱隱察覺,晉王李察哥之死,帶走了西夏三分之一的大貴族,而如今皇帝被當眾弒殺,卻是牽連更廣,直接把西夏所有大貴族全部帶走了。
從此之後,西夏再無能和李氏皇族抗衡的大貴族,只剩下一些中小貴族,不成氣候。
政治本來就是殺人的遊戲,只不過要殺的名正言順罷了,如今皇帝遇刺,太后悲痛過度,殺的狠了點,大家能夠理解。
不過每個西夏人,也都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赫連鐵樹帶頭高呼:“殺得好,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堅決擁護太后,擁護銀川公主,擁護銀川駙馬!!!”
西夏之人,紛紛高呼口號,表示對於太后,對於銀川公主和銀川駙馬的堅決擁護。
這一番殺戮,卻是殺出了威風,殺出了水平,殺出了高度,殺出了前所未有的集權。
殺了數百人後,李秋水彷彿平復了心情,淡淡道:“他們的三族,等我們回國後再殺。”
這一句話,嚇得周圍的臣子將領們,都哆嗦了一下。
慕容復嘆息道:“我本來和岳父約定,我大明王朝和大夏國,成為兄弟之國,從此之後,兩國長久通商,我大明王朝所產的絲綢,可以源源不斷透過大夏國,賣到西域去。兩國和平,一起賺錢,這多是一件美事啊!”
慕容復的聲音明明不大,卻準確的送進每一個人的耳朵裡,而他的這番話,卻聽的西夏中小貴族們怦然心動。
西夏其實並沒有什麼野心,它就是一個持劍經商的國度,最大的訴求就是和宋朝做生意,吃絲綢之路的差價,而宋朝對它最大的制裁,就是關閉榷場,不和它做生意。
慕容復這番話,可謂是點明瞭兩國的利益共同點,正是西夏中小貴族卻需要的。
他們內心深處,就對銀川公主和慕容復這位銀川駙馬,有了更多的支援。
這是潤物細無聲的安撫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