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機靈!
最上道!”
“聽到沒?要站一排,跳脫衣舞~”
身後一個女生跟著調侃,聲音一聽就是個性格爽朗的御姐。
邊心怡好奇回頭,只一秒,她眼睛瞬間直了,大氣不敢出。
九月下旬仍是火傘高張,雲靜漪嫌熱,想把邊心怡的胳膊從她肩頭拿下去,頭剛轉過一點角度,目光倏然定在教室窗戶上。
光亮的玻璃印出一道道模糊人影,她和邊心怡離得近,稍遠一點,一男一女速度偏快地走在前面,幾乎要和她們的影子重疊。
後方是一個身形高瘦的男生,姿態懶散,審美線上,穿搭是她喜歡的型別。
頭微微低著,正用手機跟人聊天,看不清五官,但下頜線條清晰,單一個影子就很招人,帥得很有氛圍感。
心臟怦然一瞬,雲靜漪眯眼想看清楚。
男生似有所感,忽然抬頭看過來。
兩人目光在玻璃窗上剎那交匯,她腦中警鈴大作,故作鎮定地收斂眉眼,他無波無瀾地看回手機。
兩人身影疊合,再分開。
邊心怡看著席巍他們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悄然鬆一口氣,“果然不能在別人背後嚼舌根。”
雲靜漪糾正她:“我們是當著人家的面說的。”
“……”這更慘,臉都丟到姥姥家。
“真奇怪,”
雲靜漪不放心地觀望一圈四周環境,差點以為自己走錯教室,或者瞬移到其他地方,“他們計軟不在這邊上課吧?”
否則,也不至於那四個月,她都沒碰到過他。
甚至,在過去一學年,她和他基本只在公寓見面。
邊心怡:“可能是來找那位學姐的?”
“誰?”
“剛剛跟他們一起的那個女生,你不知道?”
沒怎麼關注她,雲靜漪搖頭。
“她大三的,妥妥一個富二代,還是現任校學生會主.席,名字叫——”
“牧錦。”
雲靜漪記起來了。
“你知道啊!”
邊心怡挺意外。
“上學期學生會換屆,你不是提過她?”
“啊……”
邊心怡也想起來了,雖然她是院學生會的,不過校學生會那邊的事,多少會關注一些,“那次臥談會,沒聽到你聲音,以為你睡了。”
“那學姐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邊心怡說,“找席巍拉人氣,進入主.席團後,又是準備入黨,又是準備保研,野心大著呢。
聽說目標是中.央選調生,要為家族走仕途。”
“好厲害。”
雲靜漪由衷讚歎。
邊心怡點頭附和:“我也覺得。”
之後是長時間的沉默。
有人說,羊水是人生的分水嶺。
那大學呢?
席巍運籌帷幄,充分利用所有資源,自主創業,白手起家。
牧錦也早早規劃好路線,目標明確,節節攀升。
至於雲靜漪,哦,sorry啊,她讀大學真就只是圖一張文憑,將來好找個工作餬口。
她不像席巍遺傳了他家裡人做生意的基因——儘管他家道中落,父母因此接連去世,被她爸媽給領回家了。
她也不像牧錦野心勃勃,有家族做依託。
去年填報志願的時候,陳巧蓮女士都想好了,要她讀師範,將來考個教師編制,鐵飯碗,福利好,也容易找個好人家。
可她不樂意,家教輔導一兩個小孩都夠頭疼了,如果真去當老師班主任,那可是要帶幾十個孩子的!
於是臨時改志願,跑到世大讀網新。
她爸媽為此跟她大吵一架,說她讀書讀傻了。
可能吧。雖然她天生一副乖順模樣,但有時候她是真的傻,一意孤行,不聽勸,犟起來能把人氣個半死。
走出教學樓,雲靜漪又見到席巍他們一行人了,在人潮洶湧的校道上。
今日天氣真的很好,陽光明媚,草木婆娑。
人影來了又去,一撥人換作另一撥人。
她隔著好多個背影,看他背影漸行漸遠。
沒來由想起那天,她問起他和學姐的關係,他語氣嘲弄地說,你在意?
她在意什麼?
既沒資格過問他和誰在一起,有什麼糾葛,也沒資格干涉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