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巍沒跟她客氣,寬厚灼熱的大手在她細嫩肌膚流連,活脫脫一個人渣樣:
“四個月才這麼點兒?”
“不小了,”
她說,“一斤八兩,鹹香滑嫩。”
兩人說的就不是一回事兒。
不過,開玩笑嘛,誰當真誰傻。
他輕笑:“全吃了?”
“應該吧。”
學校是個很奇怪的地方,校外個個挑食,進來全都老實,尤其是看到一盤活色生香的肉時,那叫一個風捲殘雲,戰鬥力驚人。
“沒留點給我?”
“……我問下雞頭和雞屁股有沒有剩的,讓我舍友帶過來?”
“那算了。”
席巍把手收回去,慢條斯理地抽完最後一口煙,把菸頭摁進一旁的菸灰缸。
就著闇弱光線,看一眼套子印刻的日期,去年三月產的。
他問:“哪來的?”
“應該是我們第一次,我拆的那盒。”
雲靜漪說。
本著不委屈自己的原則,她精挑細選,特地買了個貴的。
還火眼金睛,隔褲觀雞,給他挑了最大size。
當時,席巍被她綁了全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在這方面經驗為零,哆哆嗦嗦,摸.摸索索,硬是憑藉生理課那點貧瘠薄弱的知識,和觀看大量鹹片、鹹書得來的豐富理論,完成了對他單方面的欺壓。
套子跟他很合,而他卻跟她不太合。
沒關係,多加操練,總有合拍的那天——好在這一天的到來並沒費多少工夫。
這隻未開封的套,大概就是那時不小心被她踢到床縫裡的。
那段回憶對席巍而言,不太美好,他面色明顯冷淡了些,“不留著自己用?”
雲靜漪聳聳肩,不諳世事裝得挺像那麼一回事,“我跟誰用?”
“不是跟人在交往?”
他甚至連“男朋友”
這三個字都不想提。
“噓!”
她倏地靠近,一根中指壓住他柔軟雙唇,警惕地回頭張望一眼。
長髮掃到他胳膊,有點癢,他想拉開她,她忽然扭頭看回他。
兩雙眼在迷離暗色中對望,像偷情,是他們一貫以來的畫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見不得光的氛圍。
有某種預感在蠢蠢欲動,死灰復燃,席巍心臟緊促地猛跳一下,瞳孔有細微變化。
“上次我跟他約會結束,他抱了我一下。”
她壓低了聲音同他說,像在悄悄告密的可憐人,嘴角都委屈得癟下去了,“然後,我發現……原來他是這個。”
壓他唇上的那隻手一翻,手背對著他,一根中指直挺挺地豎著
——像在對他比中指。
“……”
席巍下頜線緊了緊,抬手,將她那根中指摁下去。她又突然亮出一根小尾指,“沒起來的話,可能是這個。”
“……”
他把她秀氣雅緻的小尾指也摁下去,大手將她的小拳頭包得嚴嚴實實。
紅光下,冷白手背繃出筋骨脈絡的輪廓。
如果細看,在他左手中指指根有一個不起眼的小疤。
那是以前她摔倒,後腦差點撞到門上鏽跡斑斑的小鐵釘時,他為了護住她的頭,不小心被扎到的,當時流了好多血,把她嚇得不輕。
雲靜漪嘆一口氣,真誠向他發問:“所以,你說,這個size的套,他怎麼用嘛?”
席巍沒這方面的煩惱,真的不是很能感同身受地回答她。
“原本想著,小就小點吧,只要他人好,對我也好,我也不是不能忍忍……”
但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對他生理缺陷的否定程度,越來越大於對他人品的肯定程度了。
果然,人不能吃得太好太飽。
她一個習慣拿大茄子當主食的人,怎麼可能靠調味用的小辣椒充飢?
吃得差了,她會萎靡不振;
吃不飽,她都擔心自己會突破道德底線,飢不擇食,什麼垃圾都往嘴裡塞。
比如現在,她挺想問問席巍,有沒有興趣瞭解一下“小三體驗卡”
。
嘖——
四個月沒開葷,沒感受過那種酣暢淋漓、不能自已的滿足感,她是真餓了。
可惜,不用想也知道,席巍是不會答應陪她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