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就算月收入一萬,也得不吃不喝四五十年才能買得起!
那麼多借錢的人裡,借得最多、最不講究利息的,就是席巍的父母——他們是雲鋒大學時候的同學,家裡都是做生意的,家境殷實,出手闊綽。
正是因為太過感激他們一家的幫助,所以,在他們家遭遇變故,人人自顧不暇,無人幫襯席巍時,陳巧蓮和雲鋒毅然決然把他領回家,拿他當自家兒子看待。
直到他成年,搬離這個家,那份情誼也沒變。
這一年,席巍回來得少,但還是有留冬夏各一套衣服在這裡,以備不時之需。
不算大的衣櫃,現在幾乎全是雲靜漪的衣服,他衣服只佔最下方角落的一格。
關衣櫃門的時候,房間門鎖剛好被人開啟。
他起身,房間門被人關上,他從衣櫃門鑲嵌的鏡子中看到她身影。
穿著紅色棒球服和黑色破洞牛仔短褲,一言不發地站在門後,頭轉向這邊,眼神沉冷地望著他,髮梢落在胸部偏下一點的位置,打著漂亮的卷。
燈沒開,不過傍晚的光景,烏雲蔽日,只一絲絲微弱亮光從窗外照進來,給狹小老舊的房間,覆上一層灰濛濛的濾鏡。
但還是蓋不住她一身雪白肌膚,細膩如瓷。
“席巍,你可以出現在任何地方……”
她開口,氣息不平穩,激動到胸腔起伏的幅度漸漸加大,“唯獨不該出現在這兒!”
他當然清楚,她有多憎惡他出現在她家,又有多憎惡她爸媽提起他,說他們把他當親兒子。
“或許吧。”
他說。
溼透的肩袖冷森森地黏在肌膚上,彷彿有潮氣穿透屏障,一絲絲滲進骨縫裡,凍得刺痛。
過去兩人在這裡朝夕相處的那一千個日夜,平淡無奇,視對方如空氣是真的;愛恨交織,爆發過毀滅式戰爭也是真的。
他沒打算在這裡久待。
雲鋒夫婦對他有恩,他應付一下他們就走。
只是,現在……
他想,有一件事是他不得不做的。
“就像……”
席巍接住她的話,學她的口吻和句式,走近她,居高俯視她,“我的內丨褲,唯獨不該出現在這兒一樣。”
說著話的時候,骨節分明的長指已撫上少女溫軟滑丨膩的腿肉,指尖抵在她臀線邊緣,微微按著牛仔短褲內,男士內丨褲的一角。
轟!
——
她一身囂張氣焰,陡然燃燒起來,沒燎到他,反而把自己從頭到腳燒得通紅。
就偷穿他內丨褲這件事而言,雲靜漪是慣犯了。她在外確實是文靜乖巧的人設,但不代表真打算當個古板老修女。
她也喜歡前衛大膽、富有設計感的漂亮衣服,何況她臉蛋和身材都這麼頂,就更應該嘗試各種好看的裝扮,穿小吊帶,穿短裙,甚至是險些露丨出半個臀的性丨感熱褲。
這種長度的褲子挺麻煩。
不穿安全褲,褲腿寬點,可能會走丨光;
穿安全褲,就意味著要穿三條褲子,那樣很悶熱。
所以……她這小腦瓜子靈機一動,主意打到了他的內丨褲上。
席巍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她肌膚,像在倒計時,桌上電子時鐘的秒數跳動變化,可能過了挺久,也可能沒多久,終於等到她艱澀地憋出一句小小聲的:
“誰知道你會回來……”
“那你現在知道了。”
他輕聲說話,左手還按在她腿上,另隻手撐著她身後的門站穩,光線透過雨痕斑駁的窗,勾勒他脊背輪廓。
他低頭抵著她的額,後頸棘突明顯。
本就不寬裕的空間,因他的寸寸逼近,而更顯逼仄。
雲靜漪被陰影徹底吞沒,感覺悶得快喘不過氣來,尤其是他的呼吸聲近在咫尺,鼻尖好似要擦碰到她的鼻尖時。
早知道中午就不貪那一口燒鵝,特地換衣服下樓買了。
她不是多強硬的性格,想躲,但又不甘示弱,只得梗著脖子,盯緊他雙眼,“我穿就穿了,怎樣?”
“還我。”
低沉的兩個字落下,他手指忽然收攏,力道控制在她感覺微痛的程度,她“啊”
一聲低叫,身體條件反射地瑟縮,差點像熱鍋裡的小蝦跳起來。
知道他等下是準備去洗澡,雲靜漪抬手抵了下他肩膀,想穩住身體,也想推開他,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