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之聽完夜月的講述冷汗直流，如果這個任務只是讓他自己來做，估計到時候連怎麼失敗的原因都想不通。

“系統的第一個轉職任務一般都是檢索附近區域和你的水平來生成的，以你之前展現過的那種手段，只是這種程度應該很容易吧？”

李牧之尷尬的點點頭。

確實，李牧之的光束魔法可以輕易洞穿生物的外甲和內骨骼，之前他們也在利撻拉峽谷內部見過巨蠍的模樣，那種大小的體型想不破壞蠍尾還是比較容易的。

讓他感到汗顏的是……

系統居然會在任務描述裡面埋坑？

他隱約想起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殺死參與者？

不會吧…參與者難道是指？

不！不會的！

難道他們的任務沒有沒有暗示他們嗎？當時那個情況只有一條路吧？

眼鏡男的活著不就是個例子嗎？

胖子的見到太陽不就是出去嗎？

混混的全部傳承不就是獨吞嗎？

他們的初始任務都在暗示他們解決掉別人啊，只有自己一個人才是最保險的才對啊，他們沒有想到嗎？開什麼玩笑？

┅

李牧之也沒得選，他的初始任務就註定了他是最先動手的那個人。

每一個【玩家】必定經歷【殺生】過後才能完成初始任務。

生命…是他們面對的第一課…

李牧之…

如同狼人殺遊戲裡面被選中的狼。

某種遊戲規則下，他必然踏出屠殺的那一條路。

或許當時的房間裡，有人知道那個遊戲的結局，他害怕，他逃跑，但結局就是結局，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改變了。

如同狼人殺遊戲中所謂的預言家，獵手和女巫，那個房間裡的人本應該各有一定特長。

但因為緊張，恐慌，空間密閉症等因素，他們沒有發揮出來。

又或者因為信任，自負，看錯人等因素，他們死在了李牧之手上。

【新手任務：殺死房間裡的任意一人】

【階段任務：淘汰所有競爭者】

這些任務在尋常，李牧之萬不可能去嘗試，但他依舊做到了。

或許他的內心並不想當狼，但是他的的確確就是狼。

那些詭異的，衝突的，相悖的情感和體驗，恍然如一場看不清的夢。

又像是深山中的漫山白煙，他試圖走近一些看看，結果樹上吊著個死人。

恐怖，不真實。

等到夢醒時…

李牧之只知道自己還活著。

┅

“看來我得再等段時間才能趕往索利斯魔物深林了，鋒哥，要不你先去吧，畢竟你好像也有要處理的事情。”

李牧之想冷靜冷靜，他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混亂。

有言道：人要殺我，我亦殺人。

那分明是…自衛？

他的大腦在試圖平息他精神的混亂，他自己卻覺得這是大腦的問題。

夜月看出來李牧之的氣場有些怪異。

旁邊的季瑩瑩也在這時默默的走到了夜月的背後，似乎很害怕李牧之的樣子。

“你怎麼了？”

夜月分明看見李牧之的眼眶溢位淚水，可他自己好像沒有察覺到。

“鋒哥，你殺人的時候是怎麼做到的？你說過的吧，你一個人殺死了好幾十個人，你親手用刀削掉他們的頭，你說鮮血沾染飆射到你的衣服和臉上，你是怎麼才能不害怕的？”

是【亢奮】。

亢奮麻痺了恐慌與顫抖，夜月只需要冷靜的給身體下達指令，就像操作動作遊戲裡面的角色釋放技能一樣。

他說抬手就抬手，他說下劈就下劈。

“……你怎麼了？”

氣氛有些詭異。

李牧之看起來在笑，可是他的眼眶通紅，淚水滾滾。

身後的季瑩瑩也用手堵上她的耳朵。

他們兩個之前發生過什麼嗎？

夜月皺眉，上前用自己的右手攥住李牧之的左手。

“你冷靜一點，不要去回想，將注意力放到你現在要做的事情上面，譚旭也還指望著你轉職。”

或許是這話奏效了，又或許是左手感覺到的壓力和疼痛讓李牧之打斷了思緒。

“對…譚旭還等著…還有人在等著我完成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