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傳說裡,土地之下是死人的國度,生者的進入會受到排斥,於是便有人失去了光明。
“說什麼鑰匙,結果就是你們感知系的魔法起作用了而已。”
感知系,將魔納作用於器官用以強化某些感知的系別,通常有眼耳鼻舌。
除了一些通用的高階魔法,大多數魔法使只會鑽研他們選擇的唯一道路。
克銳姆是一個天才,即使是天才堆裡,他也仍舊是天才。
“我說的沒錯啊,戰鬥系的魔法使在這種魔法面前,確實需要感知系這樣的鑰匙不是麼?”
“呵,希望我們最後的目的不會有衝突,不然到時候,我可不敢保證能留下你的性命。”
克銳姆沒有接法格洛這句話。
他來這裡是為了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失傳的迴路,或者驚喜。很明顯法格洛的目的性比他更強,加上剛才在外面的那副樣子,克銳姆已經有了些猜想。
繞過最後的石壁,展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凹陷。
像是某種禁術的殘留,地面以某個點往下面塌陷,連帶著周圍的沙石也跟著倒灌進那裡,整體呈現出階段式的塌裂,層層至少有幾米的高度。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在這深淵的邊緣處,如果直接把他們平移到深淵口的正上方,這個落差距離或許有幾百米。
到了這裡,不再有之前出現的標記。
答案已經很清晰了,傳承就在這裡,甚至包括這深淵的外圍,如果有勇氣選擇進入那深淵口,下面就得面臨考驗了。
索拉里斯的考驗。
這一行人都清楚,光是這深淵的周圍就殘留著那不知名禁術的餘波刻紋,對迴路學有天賦的人可以透過感知那些餘波來複現那種禁術。
這個深淵大概就是這麼來的,足以見得那禁術的威力之大,法格洛的目光停頓在克銳姆身上,他很希望這個老頭就在這裡停下來。
可惜,事與願違。
“法格洛院長這是怎麼了?我的臉上有什麼異狀嗎?”
“……”
是啊。
法格洛在心中嘆息。
克銳姆這種人親自來到這裡,怎麼可能就在外圍停下腳步。
“找路,沒有路就轟出條路來!”
他向著自己帶來那些魔法使發號施令,沒有多餘時間找安全的下行道路了。
戰鬥系的魔法使就是如此乾脆。
兩三米高的垂直小階,一發地裂之類的魔法就成了斜坡,若在下行途中遇見什麼阻攔,也是直接用法術轟碎成土渣子。
那些土渣和巖塊又在部分魔法使的控制下作為地基鋪設在下一層。
克銳姆和他的學生汀格爾就這樣跟在他們的隊伍裡。
“是那個代理國王叫你來的?南部不是也有一座?我記得你前不久才從那邊回帝國都城吧?為什麼要捨近求遠?”
法格洛帶來的那些魔法使都在下面開路,他自己則是退到克銳姆身邊打探起訊息口風來。
“艾澤殿下有他更信得過的人,像我這種立場,他怎麼可能放心?南部去的人更多,相比之下,北部來的不就更少了?”
“呵呵呵,你叫的還是殿下,難怪他信不過你,我可知道有些教授是直接稱呼他為國王陛下的。”
克銳姆神色微動,又很快恢復正常。
“畢竟他現在是代理國王,有些人提前躬身,無可厚非嘛。”
法格洛笑起來很假,麵皮動了,可他的皮下肌肉沒動,看起來有些怪。
“你真的覺得國王陛下不知道嗎?他以為他一手遮天,所有人都發現不了,可實際上,就連遠在西部的我都知道了皇室裡發生的事情,你們這些帝國都城的院士是怎麼忍住的?”
“國王還沒死。”
“……你覺得他成功了以後,國王還能活?”
“你想錯了,國王或許早就料到這一天了,他或許只是想看看他這第三個兒子會做到什麼地步。”
“真是搞不懂,他們也是這樣說的,你們就那麼相信國王還能掌控一切嗎?他的其他兒子,甚至是女兒可都死在了那個小崽子的手裡。”
“法格洛院長,你似乎忘記了我身旁還有學生,話多了些吧?”
法格洛的眼底是輕蔑,他其實不擅長偽裝笑容,他也不知道該怎麼笑,索性也恢復成平時的嚴肅模樣。
“感知系…到底是學生還是…”
玩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