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了。
“已經有一座傳承被拿下了是嗎?是你的那個朋友……”
良久,克銳姆突然說出了這句話。
夜月也沒有隱瞞的意思,這事本來就很好猜。
已知帝國是從某位可靠人士口中得知的兩座傳承遺蹟大概位置,而那段時間出現在帝國的特殊人士也只有這幾個外來者了。
夜月是靠搏殺引起注意的,莉芙露那個新收的導師卻是因為古典迴路。
事到如今,怎麼能想不清楚?
若非其中一座傳承已然被人拿下,另外兩座又如何會突然出現。
畢竟有些人已經找了幾十年了,窮其一輩子的生命和時間浪費在這虛無縹緲的事情上。
“他叫牧之,你之前也見過,或許今後的日子,你會比我更熟悉他。”
克銳姆回憶起一張輕蔑俊氣的臉,那時候就站在夜月的身旁。
同時,他也察覺到夜月這句話裡的不對勁。
“你要離開這裡?”
“是,等到南部的索利斯傳承結束後我大概就會離開帝國了。”
這可真是稀奇……
克銳姆感覺有些荒謬。
這個男人把這裡搞得天翻地覆,結果在風暴即將來臨前,卻要逃跑。
如果說索羅里斯是帝國的再造恩人,那這個夜月簡直是個天殺的掃把星。
一來就宰了【黃金瞳】最後一位血脈,把帝國與貴族的關係搞僵,隨後更是在帝國都城附近大張旗鼓的打探訊息,收到邀請後又給宴會帶來混亂,最後還在索拉里斯的傳承裡拿出來一顆禁魔石。
這一步又一步,真是要把帝國和魔法使整垮的節奏。
某些貴族要是知道這一切,大概會私下召開宴會痛飲狂歡三天三夜。
畢竟貴族們無論在哪一方,都投入了一定資源,最後誰獲勝,他們都可以趁機要挾並且得到更多。
只有貴族的勝利不是勝利。
帝國要是倒了,這裡將萬劫不復。
“呵呵…這算什麼朋友?”
克銳姆是真的被氣笑了。
他有生以來很少有跟別人交朋友的時候,因為天才總是孤獨的,天才又總是因為某些怪癖而備受誤會的。
好不容易以為能交到一個不錯的朋友,結果他說他不久後就要走。
克銳姆是真想說些本地髒話了。
看著克銳姆努力扯著嘴角的樣子,夜月有些莫名的笑意。
“喲,我要走你還不樂意?不會是捨不得我吧?”
“?”
“?”
夭壽了,殺神還會開這種玩笑。
汀格爾也覺得夜月有些崩人設,她都不知道是那個冰冷的殺神是夜月,還是眼下這個帶著淺笑的鄰家哥哥是夜月了。
嗡…
一陣深入腦髓的嗡鳴,夜月身邊懸浮著的禁魔石失去了彩光變回銀色,唯一有點變化的,沒有之前那麼白了,有些朝深色轉變的樣子。
在這嗡鳴消失後不久,周圍再次充盈出魔納,那些不可視的黑色也在漸漸回來,地上的碎石開始粘合在一起,重新拼接成石牆,它們在緩緩上浮。
“走吧,你的魔納已經回來了,讓我們去第九個房間見見那位大人物。”
感受著熟悉的魔納,克銳姆轉瞬之間利用恢復類魔法移除了自己所有的傷勢。
他的氣勢開始重新變得厚實穩重。
只見他大手一揮,格桑的周身憑空出現金屬鎖鏈,那些鎖鏈上帶著尖刺,直接從格桑的肩胛骨刺入,活生生將他疼醒。
未等格桑說出些什麼話,克銳姆再度揮手,格桑便沒了身影。
夜月輕呵一聲沒有理會,率先踏在一塊成型的石塊上面。
汀格爾擦拭掉未乾的淚水,再度閤眼,她的神情恢復成以往的淡漠,看起來有些神聖。
克銳姆帶著汀格爾站上一塊較寬的石牆,隨著空間浮力的充盈,他們的位置也在緩緩拔高。
一扇古樸的木門憑空出現,上面沒有鑰匙孔,反而是一顆夜明珠大小的水晶球鑲嵌其中。
“再等兩個人,我們就進去,在這第九個房間裡,幫你消除些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