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會在廢墟中得到新生。”
“舊時的國王會重登寶座。”
“時代會再次變革。”
在坎蒂提到夢的時候,夜月就對這些所謂的預言越發感到可笑。
【夢】在夢裡幾乎可以做到任何事,這些預言對祂來說,就像哄騙三歲小孩明天早起會有糖吃一樣隨便。
祂根本不需要為此負責。
夜月沒有這些人對【預言】的敬畏,對於夜月來說,變數無時無刻不在發生,一直以來超出計劃外的情況都在證明這一點。
況且夜月對【夢】的印象不太好,祂曾在【剎那之間】故意暗示過祂以前是自己的下級。
這個上下級的關係真假先不論,夜月覺得祂不太靠譜。
所以…
“你們是怎麼糊塗到相信夢裡的東西的?”
他轉頭看向昂利奇,後者也正在看向他。
“這就是你懷疑世界的原因?”
昂利奇笑著搖頭,夜月此刻的反應讓他回憶起年輕時的自己。
“我帶你來聯絡他們,是為了證明我仍有掌控帝國的能力,這是我給你的誠意,現在,也該輪到你和我談談你的計劃了。”
水晶球上的金線基本都恢復成了直線,不再有人插話。
現在的情況不像是輔導員給大學生們開班會了,像一群警察在審問犯人。
這個隱藏劇情並不讓夜月高興。
他討厭跟別人闡述他的計劃。
“我還有人需要去救,和你見一面也不過是因為別人的要求……”
房間裡面給出的選擇嗎?還是因為提安娜兩個小時左右的糾纏?
夜月不想去分清原因,他只知道自己現在站在這裡了,這件事就算完成。
他需要立馬去完成下一件事。
他很趕時間…
昂利奇順了順鬍子,朝向水晶球問。
“那兩個外來者現在的處境,你們有訊息嗎?”
部分金紋波動起來。
“血魔暴君已經殺瘋了,據西部傳來的情報,昔日輝煌的整個艾爾達城已經有半數地區淪為血池窪地……”
“那個女性外來者倒是沒有多少訊息,弒君者那邊或許要比我們知道得多,坎蒂公爵在冒險者的圓桌會議有身份吧?”
“圓桌會議在近期已經很久沒有召開過了,南北的遺蹟傳承吸引了太多目光,西部的弒君者基本都是個體作戰,團體式的訊息那些人也不清楚。”
夜月沒有開口說話。
從西部艾爾達城傳送到帝國郊區,這個時間跨度裡足夠發生很多事情了。
從現在的情報看來,那兩個人貌似根本不需要自己去救?
昂利奇看出夜月的猶豫。
“你那兩個同伴的實力也不容小覷,沒有訊息或許就是最好的訊息,看起來你經常把別人想得很弱小,許多時候不妨試著信任他們。”
這句話很有意思。
昂利奇表面上是在勸慰夜月不用擔心他的同伴,要學著信任。
不也是在暗示當下的環境裡,像他們這樣的本土人也有屬於自己的價值嗎?
夜月有些理解為什麼那些權臣會如此的忠心於他了,昂利奇身上有著一種十分獨特的人格魅力。
他的寬容與言語很容易解除別人的心理防線。
“我沒有你那麼樂觀,通常,我會思考許多最壞情況下的打算。”
昂利奇頷首表示認同。
先憂以備萬全,廣慮以求心安。
這種人想的事情很多,也很少出錯,因為他們的腦子裡會先預想許多失敗的後果與其中原因。
相應的,這種人活得很累。
“你是在擔心他們會干擾你的計劃嗎?”
這個他們,昂利奇指的是水晶球裡的那些金紋鏈條,也就是那些帝國大臣。
夜月沒有說話。
但在昂利奇看來,這就是預設。
他揮動手臂,水晶球底部的供能迴路法陣停下了運轉,那些金條也慢慢黯淡下去,沉入原本的濃白色中。
“作為一個國家的王,我曾經也像你一樣憂心很多東西。”
夜月輕笑,知道他是想用他的經歷來作為談資,慢慢撬開自己的嘴。
“我的父親在索拉里斯的幫助下重造了帝國,可他的名聲不太好,篡位者,謀逆者,榮耀的玷汙者,昔日那些神通貴族會仗著他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