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斯能感覺到夜月身上多了一些戾氣,這不是單純的瘋子,是一個憤怒的瘋子,那個小孩看來對他很重要。
“是遠海商會,不過他應該不會有什麼什麼生命危險,畢竟那些人……”
夜月又一次打斷了他。
“我知道,謝謝你。”
“……”
喬伊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話題,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面對這個人了。
夜月在腦海中構建著事件之間的時間線,他在試圖理清。
自己被遠海商會注意到應該是在帝國宴會後,想必那個狐狸眼也是在那段時間開始調查自己的。
喬伊斯說,他們真正動手的時間是在自己離開北部後。
那個片段裡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哦,當然。
那個狐狸眼的傀儡就是在那天晚上被自己打爆的。
作為一個商人,他的手段必然無所不用其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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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自己的疏忽……
土瓜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他本就因為被拋棄而流落市井,被那群遠海商會的帶走,會面臨怎樣的情景?
夜月甚至聯想到土瓜一臉慘樣的問自己為什麼要拋棄他。
此刻,他只能在心中立下毒誓。
要是土瓜有半分差池,就把這個被隔絕了本部的遠海商會徹底抹平!
不過現在再怎麼著急,時間也已經過去了數天,如果那個狐狸眼是個聰明人,就不會做太過分的事情。
畢竟作為索利斯板塊當前最不好惹的新人玩家,自己還活著。
談判桌上便是如此。
最有價值的東西從來不是一個數字。
而是那個談判的人,以及他所代表的所有東西。
……
理清楚以後,夜月再一次看向喬伊斯,不過現在的他沒有之前那般隨意。
心念一動,夜月的腳下以他為中心出現了一個圓形迴路法陣,大小剛好足夠籠罩他和櫃檯後的喬伊斯。
“如果我要讓你選,你會繼續這樣裝作什麼都不在乎的沉淪下去,還是抓住一個機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喬伊斯停下了空擦檯面的手,平常他的手上是拿著塊抹布的,只是剛才過於緊張忘記了。
他嘆氣。
“你也要來逼我嗎?”
在最初的時候,她不理解父親為什麼要突然大肆命令族人制造血案,她不理解父親為什麼要逼自己置身事外。
所以當族人們被帝國下達追殺令時,她投身弒君者暗中反抗帝國。
可後來,她作為弗朗格家族族長之女試圖去找昂利奇求饒時,那個她原本想同歸於盡的國王收下了自己作為女兒。
還表示他與父親是舊識。
她真的明白了。
明白了父親為什麼要那麼做,也明白昂利奇身為國王為什麼無法赦免他。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錯的是悠悠眾口。
你為我好,我為他好,他又為你好。
世界就是如此荒唐。
最後只會讓大家都變得遍體鱗傷。
她累了。
她只想當個透明的中立派。
她製造的另一個喬伊斯。
英俊,帥氣,代表著弗朗格家族的遺孤仍是一個男兒。
畢竟圓桌會議上,沒人會瞧得起一個漂亮的女人。
她改變不了別人對家族的看法。
所以她選擇沉默。
她失去了報仇的物件。
所以她什麼也不做。
“你又想利用我做些什麼呢?”
她藉著這具俊朗的傀儡向夜月提問。
後者的眼神中是令人心悸的漆黑。
“利用你?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些什麼,我是在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伊格拉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