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黑了,周合併沒有在宅子裡等他,而是走到了外邊兒的公交車站,天仍舊是有些冷的,她的一雙手凍得冰涼。
程洝是知道她想起了戚姨的,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周合向擠出笑容來的,最終沒能擠出來,閉上了眼睛。
晚上時周合仍舊是睡不著,程洝開了一支紅酒,兩人背靠著陽臺的玻璃坐著慢慢的喝著,誰也沒有說話。
徐原寧不知道在忙什麼,公司那邊也沒有事兒,周合一直未見過他。直到開學半個月後,才在食堂裡見著了他。
他是忙忙碌碌的,和一起過來的人打了招呼,這才端著餐盤坐到了周合對面的位置上。
周合將自己打來的還沒動湯推給了他,問道:“師兄最近很忙嗎?”
徐教授那邊這段時間都沒見到他。
徐原寧無奈的笑笑,說道:“也不是很忙。家裡有點兒事,我請了假,昨天才剛回來。”
周合見過邱師兄,但這事兒是完全沒聽說的,怔了怔,問道:“什麼事?”
徐原寧顯然是不打算談這話題的,說道:“也沒什麼,都是些瑣事兒。”
周合是知道不該問的別問的,點了點頭,沒再問了。
徐原寧扒了一口飯,問道:“你呢,最近怎麼樣,忙嗎?”
周合這下就說了句還好。
徐原寧點點頭,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來,又抬頭看向了周合。頓了一下,遲疑著說道:“你都住在學校裡,要不要把宅子租出去?可以租樓下,保留樓上的房間,你要回去也能住。”
周合仍是還在兼職的,只不過因為忙沒以前那麼多了。提出這建議,是出於對她生活的考慮。租出去後,她至少不用再為生活費奔波。
周合幾乎是想也未想的搖搖頭,說道:“我偶爾也會回去,不打算租。”
租給了別人,無論是屋子還是院子難免都會有改變。她想原原本本的保留著戚姨在時所有的痕跡。
徐原寧是知道她在想什麼的,低低的說道:“阿合,戚姨並不會想看到你現在這樣。”
周合埋著頭沒說話。
徐原寧又接著說道:“她一定希望你好好的。”他的聲音輕輕的。
周合握著筷子的手僵了僵,繼續吃起了東西來。
接下來的時間裡,兩人誰都沒有說話。直到吃完了東西,周合這才和徐原寧打招呼離開。
徐原寧看著她的身影匆匆的消失在人流中,好一會兒也沒動。
大抵是想讓自己更忙,周合的時間除了在徐教授那邊之外便都泡在了圖書館裡。還另外還了好幾本資料,有時候宿舍裡關了燈了她都還在打著手電筒在看書或是背單詞。
這天她才在圖書館裡坐下,邊兒上的幾個女生就竊竊私語了起來。
長頭髮化著淡妝的女孩子朝著她這邊看了看,說道:“看到沒,聽說她是任教授的女兒。”
她的聲音雖是壓得低低的,但圖書館裡靜悄悄的,周合仍是聽到了。她的身體微微的僵了僵。
這類的八卦從來都是受歡迎的,幾個女生的視線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另一位娃娃臉的女生說道:“不會吧。她怎麼會是任教授的女兒。她不是一直都在兼職嗎?我聽說任教授大有來頭,她的女兒怎麼可能到處做兼職?”
長髮女神嘖了一聲,說道:“任教授的妻子你們都見過吧?就是上次鮮花的那位。聽說她是不滿任教授結婚,自己和任教授斷絕了關係呢。”
“啊……”這話成功的讓其他幾人叫出聲來。
有人立即就問道:“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八卦的味兒濃濃的。
長髮女生說道:“這你就別管了,是知情人士透露的,反正挺靠譜的,我覺得應該不會假。她也真是挺倔強的,任教授早就離婚了,又英俊又有學問,總不能一直不結婚吧?”
“是啊。她這經常打工,將自己弄得可憐兮兮的,我看就是想打任教授的臉。嘖嘖,苦肉計,可真是夠做得出來的。”另一人插了嘴。
大抵是怕周合聽到,幾人八卦了幾句便紛紛的拿著書走了。
周合在位置上坐著沒動,過了好會兒才看起起了書來。
她並未怎麼在意,但事情卻並不像她想的那麼簡單。待到從圖書館出去走在校園裡,時不時的都會有目光看向她,看了馬上又收回,然後低低的說著什麼。
周合從圖書館到宿舍一路被行了許多注目禮,待到進了宿舍,何蜜一把就拉著她到電腦前,說道:“阿合,你過來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