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問道:“他們打算怎麼處理?”
“已經報警了。”周合低低的回答。
程洝的嘴角浮現出淡淡的譏諷來,看向了周合,說道:“以徐家和沈家之力都未找出任何線索蹤跡,警局的人能比他們厲害多少。就算是確實比他們厲害,人找到恐怕黃花菜也涼了。”
他的語氣是冷冷的。顯然是覺得報警的用並不大。
周合原本是要走的,這下停了下來。抬起了一雙烏黑的眸子看向了他。
程洝拿起了一支菸抽了起來,掃了她一眼,淡淡的說:“你到現在還沒發覺你徐師兄的家人並不想與沈家人撕破臉麼?”
是了,就算是普通的家庭,知道兒子的失蹤有可能會和某人有關。在詢問時遇到拒不承認,也不可能就此罷休。
報警,確實是一辦法。但絕對不會是撬開人嘴的最快途徑。
周合的心底一片悲涼,差點兒就又要倒下去。腦子裡是渾渾噩噩的,她剋制著自己鎮定著。看向了程洝,啞著聲音問道:“還有別的辦法嗎?”
兩家撕破臉皮,付出的代價肯定不會小。到這時候他們仍是不肯以徐原寧為重,隨著時間慢慢的過去,徐原寧再沒有任何的音訊,只會妥協不了了之。
程洝沉默了下來,抽著煙沒有說話。隔了片刻,才看向了周合,說道:“如果確定和沈悅有關,唯一的辦法,就只有撬開她的嘴。”
這事兒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是難的。在沈家人沒去酒店之前,要把沈悅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並不難。但現在,沈悅就算是真和徐原寧的失蹤有關,沈家人也只會想辦法將這事抹平。
這個時候,只會在沈悅的身邊多加人手,不讓她離開視線範圍內。要想將她帶走,哪裡是那麼容易的。
周合的心裡沉甸得厲害,唇緊緊的抿著沒有說話。
程洝稍稍的頓了頓,說道:“在沈悅回沈家之前,要想將她弄出來,這不是不可能的事。”他的語氣是淡淡的,接著又說道:“但這事兒,得徐家有人站出來。”
沈悅如果失蹤,這事兒必定會鬧大。他可以幫忙,但這事兒是需要人出來承擔的。事後沈家必定會追究,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是說不過去的。
沈家不是一般的人家,周合自然不會看輕這事兒。
但眼前有了一點兒希望,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放棄。她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去那邊……試試。”
她自然不會認為自己能從酒店裡將沈悅帶出來。她是要去徐家試試。
她既然那麼說了,心裡自然是知道該找誰。程洝便說道:“我送你過去。”
周合低聲的說了謝謝。
她是要去找徐原寧的堂弟徐昀,整個徐家,除了徐母之外,就只有徐昀最合適。但徐母的身體不好,大家對她都只是報喜不報憂。
周合的運氣倒是不錯,她同程洝到徐家的宅子外時,徐昀正好開著車離開。她三步兩步的跑了過去,攔住了他的車。
徐昀對於徐原寧的聯姻從來都是不贊同的,也並不認為,聯姻真的能穩定關係。對於家裡人的畏首畏尾,他是惱火的,但他同樣也無能為力去改變什麼。
周合只提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將沈悅弄出來,他馬上便問道:“有什麼是我能做的?”
他和徐原寧之間的關係是深厚的,大人需要考量的事情多,他怪不了他們。但他無法眼睜睜的就那麼看著。
憑他一己之力是做不了什麼的,所以,現在,只要是他能做的,他都願意做。
程洝的具體計劃周合併不清楚,並沒有回答他。讓他將車往前開,到前邊兒的路口停下來。
徐昀將車開過去時程洝已經在等著了,他竟然是認識程洝的,客氣的打了招呼。雖然並不知道程洝為什麼會願意伸手幫忙,但他還是誠懇的向他表達了他的謝意。並告訴他,只要是他能做的,無論是上刀山下火海,他都願意做。
有了徐家人願意站出來,事情是簡單許多的。程洝簡單的和他說了他的計劃。他在酒店裡有人,想將沈悅弄暈再帶出來。
這時候,想讓沈悅自己出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徐昀知道事情並不那麼容易,點頭之後便問他能做點兒什麼。程洝並不需要他做什麼,讓他等著,便去打電話去了。
他沒多時便回來,抬腕看了看時間,說道:“他們會尋合適的時機將人帶出來。”
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大抵是知道周合和徐昀都心急,他將車開到了沈悅所住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