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像刺蝟似的,將自己重重的包裹了起來。請了一個月的長假,幾乎不會出門。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發生了許多事。沈悅被逮捕入獄。徐昀不知道怎麼想的,將沈悅查了個底朝天。並偷偷的拔了孩子的頭髮去做了dna。結果不言而喻。
徐父在這一連串的打擊之下心力交瘁提前致仕。
在得知徐原寧是在知道沈悅懷的不是他的孩子之後和她結婚,並將孩子視為己出後。沈悅的父親狠狠的煽了她一個耳光。
沈母哭倒在獄中。去接孩子的那天,沈悅的哥哥跪倒在徐父徐母的面前,說以後只有徐家有事,上到上下火海,他必定全力以赴。
小孩兒像是知道以後不會再來到徐家,撕心裂肺的痛哭著。帶了那麼一段時間,早已有了感情,徐母數次抹了眼淚。最終將臉別到了一邊。
孩子即便是無辜的,他們也不可能將殺害兒子兇手的孩子再養在膝下。
周合的休假期到的前兩天,孟珊給她打了電話,詢問是否要再給她一段時間的假期。周合打起精神來,謝謝了她的好意,開始準備去上班。
她已經許久沒有出過門,中午出去炙亮的陽光打在臉上,她忽然生出了一種想流淚的感覺。
外邊兒仍舊是車水馬龍,街道仍舊的熱鬧。她生出了恍惚之感,彷彿,一切都未有任何的變化,一切,都還是好好的。
她在太陽下站了良久,這才慢慢的往超市。
這一個月裡,她雖是未出過門,但門口每天都會準時的放著熟食以及水果。她雖是從未見過人,但知道東西必定是程洝送的。
徐原寧的事兒,多虧了他幫忙。
周合早早的做好了晚餐,回來那麼久,第一次撥打了那個熟記在心的號碼。電話沒響了兩聲便被接通,程洝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喂了一聲。
周合沉默了一下,問道:“你是什麼回來?”
她這段時間喝了太多的久,聲音發啞。稍稍的頓了頓,說道:“我做了飯。”
程洝微微的一怔,抬腕看了看時間,說道:“還有點兒事,六點半左右能回來。”
周合嗯了一聲,沒有多說話,掛了電話。
程洝拿著手機站著,隔了片刻開啟辦公室的門出去,對外邊兒的助理說:“晚上的應酬推掉。”
助理愣了一下,他已重新進了辦公室。沒多時就拿了車鑰匙出來。
程洝不早不晚,六點一刻敲響了周閤家的房門。他已經回過了家,手裡拿了一瓶紅酒。
周合是戴著圍裙開門的,見著他讓到了一邊,說道:“馬上就能吃飯了。”
程洝點點頭,換了鞋子往裡走。
桌上已經擺好了炒好的菜,程洝將紅酒放下,走到了廚房門口,將襯衣的袖口的扣子解開挽起來,說道:“需要我幫忙嗎?”
周合正盛著湯,說道:“不用,馬上就好。”
程洝卻沒離開,進了廚房拿碗筷盛了飯。待到周合將所有的菜擺上了桌,他將他帶來的紅酒開啟,倒入了酒杯中。
周合坐了下來,舉起了杯子來,說道:“徐師兄的事,謝謝你。”她的聲音裡帶著顫音,說完便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程洝沒有說話,沉默著也舉起酒杯將酒喝了。
飯菜很豐富,兩人之間幾乎沒有言語。周合努力的想讓氣氛輕鬆些,找著些有的沒的話題,程洝倒也配合。
飯菜做得很豐富,周合卻吃得很少。多數時間都在喝著酒。
兩人第一次單獨坐在一起,卻誰也沒有說當初的事兒。周合的青澀已褪去,身上雖是帶著頹廢之氣,但在生活的磨礪之下,眉宇之間帶著利落的幹練。
程洝也幾乎沒有動過菜,許久之後,聲音低沉的說道:“他如果知道,不會想看到你那麼難過。”
周合的喉嚨裡哽塞著,害怕眼淚會掉下來,抬頭看著炙亮的燈光,將眼淚憋了回去。端起了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她是想說點兒什麼的,但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又繼續倒了酒喝了起來。
氣氛是壓抑的,周合強打起了精神來。想說點兒什麼,卻一時找不到可說的,也許是酒精的作用,話好像不經過腦子就出來了,她低啞著聲音問道:“韓小姐,在國外還好嗎?”
大抵是沒想到她會提起韓馨來,程洝微微的一怔,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酒,輕描淡寫的說道:“挺好的。”
周合點點頭,這下就沒再說話了。繼續喝起了酒來。
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