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天周合都是神情恍惚的,去圖書館也是坐在角落發著呆。一同的何蜜發現了她的不對勁,玩笑般的說:“阿合,我怎麼感覺你今天就跟失戀了似的?”
周合很快便打起了精神來,勉強的笑笑,說:“有點兒不舒服。”
何蜜倒是未懷疑,讓她不舒服就回宿舍休息,別再呆在圖書館。
周合也知道自己是看不進書的,收拾著回了宿舍。她是無比的平靜的,胸腔裡卻又空蕩蕩的發疼,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都在想些什麼。
程洝的手機一直沒打透過,大抵是周合神情恍惚得太厲害,一起做事兒時徐原寧最先發現了她的不對勁。趁著沒人時他便問道:“怎麼了?吵架了?”
周合自知自己的狀態不佳,打起了精神來,搖搖頭微笑著說沒有。
饒是她再打起精神,和平常仍是不一樣的。晚些時候忙完事兒,她剛準備下樓徐原寧就叫住了她。
周合停下腳步回過頭,他很快便走了過來,說:“一起走吧。”他說著看了看時間,又說:“一起吃飯?我叫上老邱一起。”
周合哪有心思,搖搖頭,勉強的笑笑,說:“不用了,下次吧。我要先回宿舍一趟。”
她說著便要走,才轉過身徐原寧就拽住了她,問道:“怎麼了?是不是他欺負你了?”他的唇抿得緊緊的。
周合搖搖頭,擠出了笑容來,說:“沒有,師兄你想多了。我只是有點兒不舒服。”
徐原寧並沒有何蜜那麼好騙,唇仍舊抿得緊緊的,直視著她,說:“你不說,是想我自己去打聽嗎?”
周合這下就沒再說話了。隔了片刻才故作輕鬆的笑笑,說:“也沒什麼,他出差了,電話打不通我有點兒擔心。”
要真只是電話打不通她哪裡會是這失魂落魄的樣子。
周合不待徐原寧說話,又接著說道:“我真沒事,師兄你不用擔心。我回宿舍了。”
她沒再給徐原寧說話的機會,說完便抱著書匆匆的離開。
徐原寧在原地站著,直到後邊兒有人過來拍了他的肩一下,他才回過神來。
夏天的雨說下就下,周合在學校上車時天氣還未變,誰知道在中途偌大的雨滴就噼裡啪啦的打在了車上,很快瓢潑般的大雨落了下來。
車上帶了雨具的抱怨著這雨說來就來,沒帶雨具的紛紛的打起了電話,讓人送雨具到公交車站。唯獨周合找不到可打的電話,側頭一直看著順著玻璃流下的雨水。
隨著離終點站越來越近,公交車裡的人走了一大半。空蕩蕩的車廂裡只剩了那麼兩三人。雨也一直未向人們所祈禱的一樣小下來,仍舊是噼裡啪啦的下著。
待到到了站,周合併未像車上的兩人躊躇,知道這雨一時半會兒不會停下,將包緊緊的抱在懷裡小跑著便往巷子裡。
這段距離說長不長,但說短也不短。她到家時渾身淋得溼透,整個人就跟落湯雞似的。
她並沒有驚動戚姨,在外邊兒就將鞋脫了,光著腳上了樓。
到了樓上,像是有所期待似的,她並沒有回房間換衣服,而是去了程洝的房間。
程洝的房間的門雖是關著的,但並未鎖。她開啟燈,裡頭是空蕩蕩冷冷清清的,顯然並沒有人在。
周合的那點兒期待落下來,抱著身體坐到了地板上,將臉埋在了雙膝間。她身上的衣服還滴著水,順著地板流出去很遠。她自己仿若不覺,就那麼一動不動的蜷縮著。
許是冷了太久沒有及時換衣服也沒有及時吃預防感冒的藥,周合第二天便感冒了。以往就算是生病她也能打起精神起來做事兒。這次卻是昏昏沉沉的,頭裡像是灌了漿糊似的重得幾乎抬不起來。
戚姨給她找了感冒藥,也給她熬了薑湯,她乖乖的都吃了,但卻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效果。
戚姨是擔憂著急的,讓她去診所輸液她也不肯,說沒那麼嬌氣,拖拖就好了。
但這感冒來勢洶洶,哪裡是拖就能拖得好的,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周合在晚上時發起了高燒來。
渾身忽冷忽熱的,一張臉燒得通紅。她自己倒還有些理智,爬了起來,找退燒藥沒有了便到浴室,開了溫水任由衝著降溫。
這麼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她這才回房間,倒下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到隔天傍晚,連戚姨給她送吃的她也昏昏糊糊的,吃過後馬上就又倒在了床上。
傍晚戚姨給她送了藥,她吃了躺下,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