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成了這樣。
周合併沒有進去,勉強的擠出了笑容來,說道:“這是徐師兄給她的,我就不進去了。是我不對,我不該擅自去找羅凱文。我就不進去了,她還在月子裡,讓她心平氣和的好好坐月子。辦公室那邊的活兒也還沒做完,原本就只是回來看看。”
這會兒要是再進去,戚京然不知道還會發什麼瘋。徐原寧也馬上跟著附和了起來,說還得去忙。
戚韻的眼眶溼潤了起來,請徐原寧照顧好阿合,兩人走得看不到身影了,她也仍舊在院子裡站著,許久之後才慢慢的回了院子裡。
徐原寧是懊惱自己沒有及時的抓住戚京然的手的,出了巷口立即就去買了冰啤酒來,讓周合放在臉上敷著。
周合勉強的擠出了笑容來,說是沒事兒,但還是接了過來。
她這張臉現在是走到哪兒都吸引人注意的,兩人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徐原寧叫了外賣,打車帶著周合回了公寓。
周合一路上幾乎都沒有說話,也未再敷臉,就那麼側頭看著車窗外。
回去時外賣剛好送到,徐原寧將外賣擺上,從冰箱裡拿了平時囤的酒,遞給了周合。
周合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就一直喝著酒。腦子喝得昏昏糊糊時她的眼眶紅了起來,卻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徐原寧伸手將她的頭撥靠在了他的肩上,說道:“想哭就哭吧。”
周合搖搖頭,眼淚在此刻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說了句抱歉,站起來匆匆的往洗手間跑去。
周合這一夜喝得酩酊大醉,也不回房間裡,拿了啤酒坐到了陽臺上,就那麼看著外邊兒的萬家燈火。
徐原寧默默的在一旁陪著,想安慰,卻找不到可安慰的話。
他昨晚就沒睡,哪能讓他那麼一直陪著。周合的腦子仍有些清醒,低低的說道:“師兄,你去睡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徐原寧遲疑了一下,低聲的應了好,很快回了房間。
客廳裡安靜得沒有一點兒聲音,周合靠在牆壁上,看著外邊兒久久的沒有動。
臉上腫得高高的,大抵是因為酒精麻木著的緣故,她一點兒也感覺不到疼。忽然就想起了許久以前的事兒來。
那是她才剛來虞城時,因為多了一個她,多了一張嘴,戚姨在外邊兒接了雙份的活兒。那一年冬天,她的身體一直不太好,時不時的在感冒。
有一次她半夜發起燒來,戚姨夜班沒回來,大半夜的也去不了醫院,戚京然就去打了冰水,拿了毛巾換著不停的替她降著溫。
後來天亮她的燒慢慢的退了下去,而她的手卻凍起了凍瘡來。
還有她那時候到陌生的地方,幾乎不說話。整個巷子裡的小孩兒都叫她小啞巴,每每被戚京然聽見,她都會撲上去撕人嘴和人廝打成一團。
越是回憶,疼痛就越是厲害。周合再次的開啟了啤酒,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喝到了後邊兒,整個人也麻木了。不知道怎的,她忽然就想起了程洝來。
許是酒精讓她脆弱的緣故,往昔點點的甜蜜一點點的湧了上來。心臟像是被人給攫取住了一般,她彎身伏了下去,在深夜裡疼得幾欲窒息。
許久之後她才跌跌撞撞的走往客房。
周合第二天醒來時已是中午了,她頭痛欲裂。好會兒才想起這是徐原寧的公寓。胃裡難受得厲害,她一路小跑著往洗手間。
出來時才發現客廳已經收拾乾淨了,餐桌上放著熬好的保溫著的小米粥,徐原寧已經出去了,留了便條在一旁。讓她醒來後吃東西,別走,在這邊休息,他出去一會兒就回來。
昨晚就已經夠麻煩他了,周合哪裡能再留下去。將保溫著的粥吃了,收拾乾淨給他留了紙條,便出了公寓。
她是沒地兒可去的,直接便回了學校。
臉上的紅腫還未消下去是引人注目的,她買了口罩戴上。
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周合都是泡在圖書館裡的,到了晚上,她正準備去外邊兒吃東西,舒畫就打來了電話。
周合就接了起來,叫了一聲舒畫姐。
舒畫在電話那邊微微的遲疑,說道:“阿合,那天晚上的那人來我這裡,說是要找你。”
周合一下子就反應過來她說的是程洝。
程洝找她,完全可以打她的電話。周合不知道他去舒畫那邊是想幹什麼,立即就低低的說:“我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