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起來,喂了一聲。
電話那端的人沒有說話,隔了會兒,才開口說道:“你好,我是韓馨。”
周合怔了怔,隨即客氣的叫了一聲韓小姐。
韓馨在電話那端沉默著,隔了那麼一兩分鐘,才費力的說道:“你能出來和我見一面嗎?我就在你家門口。”
她竟然就在外邊兒。
周合一愣,應了一聲好。
她開啟門出去,韓馨果然是在外邊兒的。她用頭巾抱住了整張臉,還戴了一個口罩。如果不是已經打過電話,周合壓根就想不到是她。
她見著周合一下子就拉住了她的手,紅著眼眶說道:“周合,程洝在哪兒?你讓我見他一面好不好。我爸媽……”
她說到這兒喉嚨哽了起來,整個人就要跌坐在地上。眼眶是紅紅的,臉色憔悴又蒼白。
周合趕緊的扶住了她,她去將她的手拽得緊緊的,說道:“你也有爸爸媽媽,求求你,讓他幫幫我……”
她的聲音是嘶啞的,也不知道多久沒休息好了。
周合用力的想要將她扶起來,說道:“韓小姐,你先起來。”
韓馨卻並不肯起來,反倒是另一隻手也拽住了她的手,說道:“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她像是抓住了最後的一根浮木一般。
周合還未回答,言許不知道從哪兒鑽了出來,伸手便將韓馨給拉開,冷冷的說道:“韓小姐,你這樣鬧有意思嗎?你父母做過些什麼事兒你不知道嗎?他們既然觸犯了法律,就該受到應得的懲罰。”
她的力氣要比韓馨大得多,將韓馨拽到了一邊。韓馨這一趟是偷著出來的,程洝安排著守著她的人這時候也已經過來了,將她帶進了車裡。
韓馨是不肯離開的,直到過來的人說程洝回來就會見她,她這才進了車裡。
這場鬧劇來去匆匆的,如果不是手腕上的紅印,剛才就跟是一場夢一般。
載著韓馨的車子很快離開,言許見周合一直站著,低低的說道:“周小姐進屋吧。她沒什麼好同情的,她的父母本就是罪有應得。她不過是仗著程先生人好,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
周合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來,進了屋子。
她一整天都是有些呆呆的,言許大抵是擔心她,也未離開,就在宅子裡待著。
外邊兒的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到了晚上九點多,周合看向了一直沒有說過話的言許,問道:“程先生回來了嗎?”
言許並未瞞著她,沉默了一下,說道:“還沒有。韓小姐回去後一直在鬧,那邊的人安撫不住,程先生回來後應該要過去一趟,您要過去嗎?”
周合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
韓馨非但是在鬧,而且鬧得很厲害。她大抵是知道程洝是鐵了心的不見他,回去後便將自己關在了酒店的浴室裡,要自殺。
好在看著她的人看得緊,將浴室的門撞開了。
但她卻並沒有就此作罷,在酒店裡大鬧了起來。稍稍的有人不注意,就又要鬧著跳樓。現在她所住的一層樓的客人都已經請離了。
她是逼著程洝出現,一整天都未吃任何的東西。有人守著鬧不了要麼就是哭,要麼就是砸東西撒潑。
程洝過去時韓馨所在的一整層樓都是安安靜靜的,韓馨雖是一整天未吃東西,人是虛弱的,但聽到了腳步聲,立即就抬起了頭。
見著程洝,她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慘然的笑容來,說道:“你總算來了。”
程洝沒有說話,只是就那麼看著她。
韓馨的腦子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就上前,緊緊的抱住了程洝。
她是早就準備好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喃喃著說道:“程洝,你難道一點兒都不喜歡我了嗎?”
她的臉上帶著些淚痕,是柔弱而可憐的。
程洝一點點的將她拉開,淡淡的說道:“你應該知道,這一招對我來說沒有用。”他說著拿出了一份早準備好的檔案來,遞給了韓馨,說道:“你先看看這些。這是,你父母這些年裡所做下的事。”
他給出的那沓檔案是厚厚的,裡頭還帶著照片。
韓馨的手是顫抖著的,一點點的將那檔案開啟來。她越是往後看,臉色就越是蒼白。翻了幾頁,她索性不看了,將檔案放到了一邊,慘然的一笑,說道:“我不想看這些,我知道他們罪有應得……但他們始終是我父母,求你,幫忙留下他們一條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