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躺在床上,兩人均是睡不著的。程洝將頭放在周合的脖頸之中,低低的呢喃著叫阿合。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阿合兩個字被他叫得柔柔纏綿悱惻的。他撥出的氣息落在脖頸之間是癢癢的,周合忍不住的想要逃離開來。僵著身體低低的說道:“不是要睡了麼,睡吧。”
程洝的精力一向都好,軟玉溫香在懷,哪裡睡得著。將她抱著,閉著眼睛說道:“唔,睡吧。”
他這樣兒周合哪裡睡得著,伸手去將他的手抓住。程洝低低的笑了起來,翻身撐到了她的上方,輕笑著說道:“小阿合看來也睡不著。”
他說著薄唇已落在了她的唇上。他是怕身上的傷口嚇到周合的,並不讓周合看。
周合也並未去看,只是手指輕輕的去觸碰著那凹凸不平的疤痕。心裡一片澀然。不知道受了多少傷,才會留下這些傷痕。
此舉更是讓程洝血、氣上湧,他將她的手抓得緊緊的。
程洝一向都能忍,看起來雖是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但身上的傷卻一直是沒好完的。週末他休息,周合預約了醫生,讓他去醫院複查。
程洝是沒將這事兒當成回事的,但為了不讓周合擔心,還是乖乖的去了醫院。
他的傷都已恢復得差不多,並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周合總算是鬆了口氣兒。
她跟在他的身邊,是擔心著他的傷。這下她的傷好了,她是該要回虞城了的。程洝是知道她在想什麼的,在她回虞城的前一天,帶著她去京都的大街小巷串著。帶著她去吃小吃,去茶館裡坐著喝茶,難得的悠閒。
周合也難得的放鬆下來,看著程洝帶著她看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時不時的問問這問問那的,話比平常多了許多。
程洝的臉上一直都是帶著微笑的,偶爾遇到她喜歡的小玩意兒,都會買下來。他以往是從不碰路邊攤的小吃的,這下見周合喜歡,也會買上一點兒給她嚐嚐。
兩人之間,是從來都沒有過那麼悠閒的時候的,周合忍不住微微的恍惚。大街小巷的逛了一圈,晚上並沒有回去吃飯,程洝訂了西餐廳,帶著她去吃西餐。
她原本以為是一頓簡單的晚餐,待到到地兒,才發現並不是。西餐廳裡已經被包場了。暖色的燈光下安安靜靜的。
就餐的地兒是二樓,程洝拉著她的手上了樓梯,上到了樓上,悠揚的小提琴就響了起來。
整個樓上都沒有開燈,點著心形的蠟燭。程洝的臉上一直帶著溫柔的笑意,將她拉著到餐桌前,然後紳士的替她拉開椅子。
這一切就像是夢中一般的,周合是有些拘謹的。程洝雖是紳士又體貼,牛奶煎得剛剛好,但她卻是味同爵蠟一般。
程洝同樣是發現她的拘謹的,放下了刀叉來,柔聲問道:“怎麼,不合胃口嗎?”
周合搖搖頭,低頭說道:“沒有,都挺好的。”
程洝似是鬆了口氣兒,更是體貼又溫柔。周合是怕程洝做出點兒什麼的,但一頓燭光晚餐吃完,他都未有什麼其他的舉動。她下意識的鬆了口氣兒。
所訂的西餐廳裡住的地兒並不遠,程洝沒有再叫司機過來接,兩人是慢慢的走著路回去的。
路過公園時,程洝便讓歇歇。現在時間還早,公園裡有老頭子老太太在打著太極拳。他走哪兒都是吸引人注意的,在站在一旁看老頭子下棋時,就有老太太看向周合,笑眯眯的問道:“小夥子帶媳婦兒出來散步啊。”
程洝將周合的手撰得緊緊的,低頭看了她一眼,說道:“剛吃過飯,出來溜溜彎。”
老太太的眼睛都快笑得眯起來,說道:“小兩口的感情真好。”
程洝又低頭看了周合一眼,順溜的奉承起了老太太來。逗得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來。
程洝的心情極好,一直都是笑微微的。公園裡有小孩兒在打球,他竟然還去給人撿了球。逛了一大圈,這才帶著周合往回走。
路上有一段路在修路,坑坑窪窪的。他蹲了下來,說道:“上來,我揹你,別摔著了。”
這路上時不時的還有人經過,周合哪裡肯,說道:“不用,我自己能走。”
程洝也不說話,只是拽住她的手不讓她走,就那麼笑微微的看著她。直把周合看得頭皮發麻,自個兒主動趴在了他的背上。
程洝低低的笑了一聲,揹著她站了起來,慢慢的前走著,說道:“真輕,以後得多吃點兒,不許節食。”
周合是從未節食過的,這下小聲的咕噥道:“我什麼時候節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