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也不管程洝,站了起來往樓上去了。
程洝在沙發上坐著,身影處在陰影中,許久之後,他才拿出了一支菸抽了起來。抽完了一支菸,他才起身,拿起了外套,往外走去。
周合上了樓便閉上眼睛躺在床上,院子沒多時便傳來了黎裴遠和程洝簡單交談的聲音,好像是他走了,她也並未起身去看。
半夜時她再次的頭疼了起來,她疼得迷迷糊糊時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不知道來的是徐原寧還是黎裴遠不放心過來看。周合的手心雖是撰得緊緊的,她卻控制著自己一動不動的躺著。直到來人並未發現任何一樣替她掖了掖背角離開,她才蜷縮起來,緊緊的抱住頭。
頭上的疼痛直到下半夜才得以緩解,她早已是疲憊至極,儘管身上的衣服已被冷汗浸得微溼,她仍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周合第二天醒來時已經差不多是中午了,有陽光灑在窗戶上,小小的閣樓也亮了幾分。她從床上坐了起來,推開了窗子。
外邊兒的陽光熾烈刺眼,她忍不住的眯起眼睛來,享受著這片刻的溫暖。細微的粉塵在空氣中起舞,她莫名的有些恍惚。直到樓道里傳來了腳步聲,她才回過神來。起身下了床。
黎裴遠出去了,家裡就只有徐原寧在。見她已經起床了,他便微笑著讓她去洗漱。徐原寧是細心的,就連牙刷上也替她擠好了牙膏。
她以前生病時,戚姨也會替她準備好這些。周合的心裡一時滋味雜陳著,眼眶控制不住的溼潤了起來。
許久之後她才開始洗漱,下了樓。
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雖是都是簡簡單單的,但卻格外的溫暖。徐原寧正在準備便當,讓她先開始吃飯,然後說道:“待會兒我們出去玩,順便野餐。南山那邊聽說開發得不錯,有許多人都週末都會過去野餐。”
周合微笑著應了好。
徐原寧很快將需要的東西裝好,在周合的對面坐了下來,說道:“我的手藝不怎麼樣,將就著吃吃。小黎叔叔請了阿姨,明天就會過來。”
她不過在家裡呆幾天的時間,哪裡用得著請阿姨。周合苦笑了一聲,這下就說道:“不用那麼麻煩……”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徐原寧給他打斷,他笑笑,說道:“都已經定好。有阿姨在好些,以後我和小黎叔叔就不用每天吃外賣和泡麵了。”
周合這下沒有再堅持。想起了這段時間一直忙碌著的黎裴遠,她稍稍的遲疑了一下,說道:“小舅舅他復職了嗎?”
他很久都沒有那麼忙過了。
這些事兒現在他們並不會主動告訴她,但她問起來也不會瞞著她,徐原寧點點頭,說道:“去上班了,不過被降了職。”
黎裴遠在這時候去復職,肯定是有所打算的。周合想起了他這段時間的忙碌來,苦笑著說:“是我拖累徐師兄你和小舅舅了。”
徐原寧的動作頓了下來,一雙眸子看向了她,認認真真的說道:“阿合,你要是那麼想,我和小黎叔叔都會難受的。你從來都不是誰的累贅。”稍稍的頓了頓,他又說道:“還記得在加拿大的那段時間嗎?那段時間,如果不是你幫忙,我不可能堅持得過來。”
他說的是沈悅懷孕的那段時間,她的么蛾子一出接著一出,那時候如果不是她時不時的去收拾家裡,做飯做菜,他恐怕早就崩潰了。
那段有名無實的婚姻,至今想起來,仍是讓他疲累不已。他和沈悅是聯姻,從開始他就清楚,他,給不了沈悅愛情。他們的婚姻中,他只能是盡力的護她周全,擔起他該負的責任。
而沈悅懷了孕,他知道她不容易。這場身不由己的婚姻裡,給不了她愛情,他自覺是虧待了她。所以,才會在那時候選擇了領證結婚。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有一天會變成另外一個模樣。
在懷孕時,沈悅堅持著要生下來。但在生下來後,面對著孩子的哭鬧,她才又發覺,她從來都沒有做好做母親的準備。
她遠遠沒有她自己想象的那麼偉大。
選擇了結婚,他原本以為,和許多個小家庭小夫妻一樣,會平平凡凡的過著。從未想過,會走得那麼的艱難。在後來在加拿大的那段時間,他的煙癮特別大,每晚臨睡甚至都要抽幾支煙才能睡得著。
而沈悅對周合的刁難,他後來知道,卻連簡單的對不起也無法說出口。沈悅的極端,他漸漸的都發現,卻都選擇了忽略。如果他從一開始就沒讓周合過來幫忙,也就不會有哪些事兒。
提起以前的事兒來,無疑是會讓氣氛壓抑的。徐原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