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原本是想詢問一下黎家現在的狀況的,但知道自己就算是知道也無能為力,最終保持了沉默什麼都沒有問。
送了黎恬回家,周合有些茫茫然的,坐在計程車上,她一時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在計程車司機一連詢問了兩遍之後,她才說了徐原寧以前的住所。
去年那一年,過得特別的快。現在回首,她甚至不知道在去年一年裡,她渾渾噩噩的都做了些什麼。
徐原寧走後,她就一直沒有來過這邊。這邊仍舊沒有任何的變化,甚至連保安都還是熟悉的人。
她在路邊下了車,走近小區,遠遠的抬頭看向了他原來所住的樓層。並沒有像她以前許多次過來一樣,裡頭有溫暖的燈光從窗戶中透出。
徐家,應該是還沒有變賣房產。
周合的心裡一痛,抬頭看著,許久之後才收回了視線來。慢慢的離開。
她並沒有往家裡走,不知道怎的就走到了以前小時候所住的房子附近。許多年前就已說拆遷,但一直拖拖拉拉的,現在仍是一片廢墟。
記憶力的青石板小巷,以及一到季節就飄香很遠的老槐樹已消失不見。她從工地所攔的破鋼絲網處鑽了進去,站在了宅子以前所在的位置。
她甚至還能想得起,以前午後或是傍晚,隔壁所傳來的鋼琴聲。她也從未想過,在她離開了那麼多年後,他仍還記得她。會是第一個,叫出她的名字的人。
除了應酬之外周合已經許久不喝酒的,又一次的開始喝了起來。買了高度數的白酒,不顧路人詫異的目光,坐在路邊喝了起來。
心裡鈍痛著,無能為力的挫敗感將她包圍著。無論是徐原寧,還是小舅舅黎裴遠,對她都是好的。
可她,卻什麼也做不了。當初,她看著他在和沈悅的感情中掙扎。她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遠遠的逃離開。後來,他失蹤,必定一個人度過過黑暗孤單絕望的日子,但同樣的,她也什麼都做不了。
而現在,她是知道黎裴遠所做的事兒是危險的,但她同樣也什麼也做不了,幫不了任何的忙,就只能眼睜睜的作為局外人一樣看著。
周合喝下了一大口酒,火辣辣的液體從喉嚨流進胃裡,胃像是灼痛得像是要燃燒起來,她卻像是沒有知覺一般,就那麼呆呆的坐著。
不知道喝了多久,一道頎長的身影立在她的面前,她才抬起頭來。
程洝是一身的正裝,身後不遠處的道路上停著車。他也不知道怎麼知道她在這兒的。
周合只看了一眼就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要離開。才站起來沒走幾步,程洝就伸手扶住了她,她沒有掙扎,乖乖的跟著他進了車裡。
坐在後座上,周合沒有去看程洝,頭一動不動的擱在車窗上,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程洝沒有去看她,將車窗開啟,拿了一支菸抽了起來。
周合還沒有醉透,待到車子在停車場停下,她不待程洝扶她就開啟車門跌跌撞撞的下了車。
程洝要伸手扶她她也沒讓,自己就往電梯口走。酒勁兒上來,眼前是朦朧昏糊的一片。
電梯停下,走到門口,她掏出鑰匙來。要去開門,但那鑰匙卻完全不聽使喚,怎麼也插不進鎖眼中。
最後是程洝將鑰匙拿了過去。她這次沒有再拒絕,閉著眼睛靠在門框上。門開啟便往裡走。進了屋,她下意識的就要去關門,這才發現程洝也跟著進來了。
他的眸色沉沉,她還未做出任何的反應過來,他就將她抵在了門上。身上的煙味兒傳入鼻間,他微涼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他的吻是霸道的,緊緊的禁錮著她的雙手,握住她的腰。唇舌靈活的啃咬著,汲取著她的一切氣息。
周合被他壓得緊緊的,起初的掙扎沒有任何的作用後,索性不再掙扎了,就跟一木頭似的任由著他吻著。
這樣兒卻似乎惹怒了程洝,唇舌觸碰之間他用盡了一切手段的讓她疼著。周合甚至感覺到了嘴裡的血腥味兒。但她像是沒有任何的知覺一般,就那麼一動不動的任由著他吻著。
程洝想要的顯然不止於此,唇落在了她白皙的脖頸間,一寸寸的下滑著。
周合沒有反抗,在黑暗裡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程洝並未再繼續下去,動作停了下來。開啟了燈。
周合木木的將襯衫的扣子一粒一粒的繫上。
程洝的眼眸如一汪深潭一般,他一手仍舊撐在門上,漆黑的眼眸看著她,橘色的燈光下,他啞著聲音問道:“你喜歡上了徐原寧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