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洝沒多時就抽完了一支菸,走到了周合的邊兒上,低聲的說道:“先睡會兒養養神,也許待會兒就有人過來了。”
因為吃了那些藥的緣故,周合的頭一直沉沉的。這邊沒有洗手間,她只喝了少量的水,嘴唇有些乾裂。
這長夜漫漫,是得儲存體力的。而這兒可以睡的地兒就只有那麼一小沙發。她知道,她不睡程洝和那司機也不可能睡,她這下便蜷縮著身體躺了下來。程洝拿了身上的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
她低低的說了句不用,程洝並未將外套拿開,而是讓她好好睡。她這下就沒再吭聲兒了,閉上了眼睛。
也許是因為藥效還殘留著的緣故,她沒多大會兒就睡了過去。
周合是被火辣辣的疼痛給疼醒的,手機應該是掉在之前呆的那店裡了。她完全不知道時間。
睜開眼睛,正打算坐起來,程洝微啞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醒了。我剛才出去看了一下,現在外邊兒沒人,我們出去。”
周合應了一聲好,馬上就坐了起來。
她的腿不是不能走路,只是走得要慢些。她是打算自己走的,但才剛坐起來,程洝就見她抱了起來,低低的說道:“別弄嚴重了。”
司機早在外邊兒站著等他們的,見程洝抱著周合出來,立即就謹慎的在前面帶起了路來。
從平層離開是會引起注意的,他們走的仍舊是地下停車場。停車場裡的燈壞了,四處一片漆黑。在這兒是不敢用手電筒的,於是只有抹黑前行。
之前走的較方便的出口有人守著,於是只能往更偏僻的出口。因為提前出來探過路,走得還算是順利。
才剛走到了一半,就見不遠處好像有疑似白光的東西一閃而過。程洝立刻就警惕了起來,示意司機停了下來,躲到了一柱子後的死角處。
他們才剛躲到死角處一兩分鐘,那白光雖是未在亮起,但有輕微的腳步聲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程洝將周合護在最裡頭,拿起了她的手來一筆一畫的寫著字。告訴她,如果到時候有人發現他們,他會和司機出去引開人,讓她到樓上去,找地方躲起來。
他屏主呼吸,手上的筆畫緩慢極了,整個人是緊緊的繃著的。
那腳步聲很快便過來,幾人都一動不動的就那麼站著。就在這時候,不知道是太過於緊張還是怎麼的,司機動了動。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東西,發出了啪的一聲脆響。
那過來的腳步聲立即就停了下來。
時間極了,腳步聲停下來後,黑暗裡過來的人遲遲的沒有任何動靜。程洝再次一筆一畫的在周合的手心裡劃了起來,讓她別害怕。知道已經引起了對方的懷疑,正打算出去時,黑暗裡就傳來了低低聲音:“程先生?”
是厲竟的聲音。
程洝緊繃著的身體鬆了下來,在黑暗裡低低的嗯了一聲。
厲竟帶了四個人,很快便走了過來。這邊在傍晚過後,整棟大樓的訊號都已被遮蔽,他和程洝聯絡了幾次都未聯絡上之後,只能進來尋人。
這時候是不適合說話的,厲竟一行帶著他們往他們來時的路出去。有了他們在,出去是要順利得多的。
這次並不是從停車場口出去的,而是又繞到了上邊兒,從一道不起眼的平時鎖著的小門出去的。
在黑暗的地兒呆了太久,出去看到外邊兒的燈光,周合忍不住的眯起了眼來。
四周都已被封鎖包圍了起來,外頭的警察均是配了木倉。他們一出去,就有頭兒模樣的人匆匆的過來,詢問裡邊兒的狀況。
厲竟他們過來是帶了醫生的,程洝將周合放在了早停在一旁的車上,吩咐醫生給她看手臂。他自己則是並沒有上車,大概是怕周合覺得不安,低聲的說道:“讓醫生先給你看看,我一會兒就過來。”
他並沒有上車,而是朝著那過來的頭兒模樣的人走了過去。兩人到邊兒上交談了起來。
他們才剛從裡面出來,對裡邊兒的狀況是要比外面的人清楚得多的。
程洝過去了,車裡的醫生已經替周合檢查起了手臂來。伸手捏著,詢問著她哪兒疼。
藥效早就過去了,他碰周合是疼得厲害的。她並沒有吭聲兒,將他捏過疼的地方說了。
她是關節脫臼了,也許還好有輕微的骨裂。只能先進行簡單的包紮,具體的要等醫院去進行檢查。
見周合的臉色白得厲害,醫生拿了止疼藥來給她吃下。這才開始簡單的包紮。
還未包紮完,車外就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