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段時間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的,甚至從未問過黎裴遠京都這邊的事兒。
黎裴遠回了一句還好。稍稍的頓了頓,接著說道:“你徐師兄也回來了,你要是想見他,我晚些時候給他打電話,讓他來老宅這邊聚聚。”
周合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搖搖頭,擠出了笑容來,說道:“不用,徐師兄他忙,就不打擾她了。”
她和以前是有些不一樣的。黎裴遠點點頭,沒有說話。
從那天秦仰說的話看來,徐原寧被調到小縣城,應該不是障眼法。現在事兒解決了,他自然也要回來了。
周合想起了他的父母和小傢伙來,沉默了一下,到底還是問道:“徐伯父他們也回來了嗎?”
“還沒。”黎裴遠頓了頓,接著說道:“小孩兒還在上學,應該會在年前回來。”
周合點點頭,沒有再說話了。
黎裴遠也不知道想起了些什麼來,也沒有再說話。一路上有些堵車,他將車窗放下來,忍不住的拿出了一支菸來點燃。
回到宅子裡時阿姨早已經在廚房裡忙開了,見兩人回來臉上是笑眯眯的,端了點心讓兩人墊墊肚子,然後繼續進廚房忙了起來。
周合要去幫忙她也不肯,讓她好好坐著休息。
黎裴遠到家後並沒有在客廳裡多呆,先上樓去換了衣服。
阿姨的飯菜沒多時就都擺上了桌,待到吃完了飯,黎裴遠才問道:“打算在這邊呆多久?”
周合知道程洝應該是已經告訴了他過來所為何事,也並未再瞞著,說道:“應該很快就會回去。”
她並沒有在這邊多呆的打算,見過那位之後應該就會回虞城了。
黎裴遠點點頭,沉默了一下,說道:“那位是秦仰身邊的人,現在秦仰人還沒抓到,有些敏感,要經過安排才能見。”
這些周合都是早猜到了的,嗯了一聲。
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又過了一會兒,黎裴遠才輕輕的說道:“阿合,我們的人生中,總會有人走有人來。我知道你很難過,但人生裡的悲歡離合,都是我們無法控制的。我相信,如果戚小姐在天有靈,一定也希望你能好好的。”
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周合併不好。
不知道怎的,周合的眼眶迅速的紅了起來。她的喉嚨裡哽著,隔了好幾分鐘,臉上露出了慘然的笑容來,搖搖頭,說道:“小舅舅,如果不是因為我,她不會……”
後邊兒的話她再也說不下去。
如果不是因為她,戚京然不會在那時候拿起木倉來抵住秦仰的後腦勺。她到現在仍是記得,她那顫抖的手和蒼白的臉色,她分明是害怕的。
黎裴遠沉默了下來,隔了好會兒,才說道:“阿合,和你無關。她去秦仰的身邊,是已做了準備的。”
他說著又摸出了一支菸來點燃,接著說道:“戚小姐的父親,是程洝父親的部下。”
周合這一下一怔。
黎裴遠繼續說道:“程洝的父親出事,他的那些部下,全都被調離原來的職位,發配到偏遠的地方。戚小姐的父親,是在程洝的父親出事半年後跟著出事的,在晚上值夜班時,被人殺死在單位門口。那天晚上下著雨,戚小姐的母親過去給他送傘,也一同殞命。”
他的聲音沉甸甸的,頓了頓,接著說道:“明明是一樁大案,卻只是草草了結。說是被一逃犯誤殺。戚家早已沒有其他人,最後就那麼定了案。”
他的其他同僚是知道這是殺人滅口的,奈何上邊兒的人權大勢大,並沒有人敢站出來。就算是有人站了出來,也註定不會有任何結果。
而才剛滿月沒多久的戚京然,那時候被託付給了鄰居家倖免於難。父母均已亡故,鄰居家在照料一段時間之後無法照料,送給了一對無法生育的夫婦。那對夫婦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最後又將她丟棄。被獨身的戚姨撿到,然後照顧著長大。
周合的心裡壓抑得厲害,後邊兒的,不用黎裴遠再說,她也能勉強猜到是怎麼回事。戚京然在無意中得知了自己並非是被扔掉的孤兒,而那時候,她已被羅凱文傷透了心,早已一心求死,主動的要求去秦仰的人的身邊做起了臥底。
其實,就算是沒有她的出現,在將任務完成後,戚京然也不可能再活下去,她早已是心如死灰,活下去,已無任何的意義。
與其行屍走肉的活著,還不如慷慨赴死。
後邊兒,無論是程洝的那場盛大的訂婚典禮,還是徐原寧被調走,包括他遠走國外,都是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