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的光亮。她完全不懷疑,自己一出去就會被發現。
她竭力的讓自己鎮定著。但面對秦仰這邊地毯式的搜尋,她怎麼可能躲得過。沒多時手電筒的光亮便落到了她藏身的灌木叢中。
周合閉上了眼睛。
過來的,並不只是只有程洝的人,還有便衣。儘管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就制服了秦仰這邊多半的人。但有周合在手裡,即便只剩下幾人,他也有談判的條件。
在程洝帶著人衝進廢墟間時,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輪椅上在廢墟間的秦仰,已經被管家抓在手裡用木倉抵住頭的周合。
他握著木倉的手緊了緊。
一盞大燈將驅散了周邊的黑暗,兩邊兒的人對峙著都沒有動。隔了片刻,秦仰看向了程洝,淡淡的一笑,說道:“程總好手段。”
他的視線掃過了程洝身邊的便衣,又淡淡的說道:“不過這時候,我勸程總最好還是放下武器。不然,我這邊底下的人要是一不小心走了火出現點兒什麼不可挽回的情況,那可就不好了。”
他語氣裡威脅的味兒濃濃的。
程洝的唇抿得緊緊的,將手中的木倉放了下來。問道:“你想怎麼樣?”
秦仰淡淡的一笑,說道:“我不想怎麼樣,但程總這樣子,分明是逼著我做點兒什麼。”
他的視線又掃過了程洝身邊的人,顯然只有他一人放下手中的木倉他並不滿意。
程洝哪裡會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示意跟著他的人都將手中的武器放了下來。秦仰這下才滿意。說道:“請程總讓我們的船靠岸。”
四周都已被包圍,他能走的也只是水上了。但這邊那麼大的動靜,那船壓根就不敢靠岸。
他說著看了旁邊的管家一眼,管家立即將手中的木倉緊緊的抵住周合的頭。
程洝的眼裡閃過了一抹陰狠,對著身邊的人吩咐了一句。
秦仰對於他的毫不猶豫是滿意的,手在輪椅扶手上輕輕的敲著。到了這時候,他看起來也完全不慌亂。
船在十幾分鍾後靠了岸,秦仰一直都沒說話,直到他身邊的人告訴他,船已經靠岸,那邊已經看過四周,程洝的人都已經撤退,他才看向了一旁的管家,說道:“先帶周小姐上船。”
他這話一出,程洝的臉色就一變。
秦仰像是直到他在想什麼似的,微微笑笑,說道:“程總不用緊張,等我的人都上了船,我覺得安全了,自然就會放了周小姐。”
他的話完全不可信。程洝冷冷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現在放了她,我過來做人質。我用我頭上的腦袋擔保,讓你安全離開。”
秦仰的手指仍是輕輕的敲著,淡淡的一笑,說道:“程總可真是情深義重。”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但程總看到了,我現在就是一喪家之犬,程總過來做人質我怎麼承受得住。”
他說著掃了一眼還站著的管家,說道:“還站著幹什麼?”
他說著視線馬上就回到了程洝的身上,又掃過了他身後的人,淡淡的說道:“程總最好別輕舉妄動。”
他的語氣在瞬間冷了下來。
管家立即就拉著周合往碼頭邊走。他雖是擔心秦仰,但知道,只要有周合在手裡,程洝就不敢有任何的舉動。
但他才剛轉過身,一道女聲就響了起來,說道:“都別動。”
管家心裡一驚,回過頭,戚京然已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秦仰的身後,她手中握著木倉,抵著秦仰的後腦勺。
戚京然不等他說話,又冷冷的說道:“我數三下,放了她。不然,別怪我手裡的木倉不認人。”
她的語氣雖是又冷又硬,但周合還是能看到,她那蒼白的臉色以及微微顫抖的手。
但戚京然卻並沒有看她,也沒有看任何人。像是感覺不到管家那惡狠狠像是要將她撕碎的視線一般,開始數起了數來:“一……”
她現在的樣子,誰也不敢賭她不敢開槍,也沒有誰賭得起。
在她數到二時,管家立時便放開了周合。
戚京然全憑著一腔血氣在支撐著,她是怕管家不放周合的。就算是木倉握在手裡,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敢開木倉。
看著對面的程洝也動了下來,她不自覺的就鬆了口氣兒。
就在這時候,砰的一聲木倉聲響了起來。戚京然的身體一僵,低頭看去,她感覺不到痛,只看到鮮紅的血液不停的從她的腹部處冒出來。
她像是不敢相信一般,看向了秦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