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帶了些歉疚的,她知道這時候周合是急的,她卻沒打聽到一點兒有用的東西。
祝鑰什麼也未打聽到,那就說明這事兒確實是棘手的。周合的心裡沉甸甸的,想擠出笑容來向祝鑰道謝,但最終沒有能擠出來,低低的說道:“好,我知道了,謝謝。”
現在這種情況是無力的,祝鑰也是擔心的,說道:“你先別太擔心,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我再去打聽打聽。”
周合應了一句好,又說了句謝謝,這才掛了電話。
她心裡的不安一點點的擴散,就那麼呆呆的站著,動也沒動一下。
厲竟的電話是在第二天早晨打來的,周合幾乎一整晚未睡,彼時正打算去洗漱。聽到電話響見是厲竟的電話馬上就接了起來。
她還未說話,電話那端的厲竟就先叫了一聲周小姐。他的聲音裡帶了些疲倦,問道:“您有事兒嗎?昨天手機沒電了,充了電才看到你打的電話。”
也不知道他是真沒電了還是假沒電了。
周合併未在這上面計較,沉默了一下,問道:“你們程先生現在在哪兒?”
厲竟的口風半點兒也不漏,說道:“他這幾天出差了。去了山區那邊,那邊訊號不怎麼好,電話常常打不通。您是沒打通他的電話嗎?”
不得不說他裝得倒是挺像的。
周合併未和他繞彎子,開口便問道:“他是已經在接受調查了嗎?”
她問得直接,電話那端的厲竟一時沒說話,過了會兒才說道:“您放心,程先生他現在沒事。我們這邊已經在積極的和律師溝通。”
這就是預設程洝已經在接受調查了。
雖是早已經猜到了,但從厲竟的口中聽到滋味是不同的。以前還帶了點兒僥倖,但這下從厲竟這兒得知就將那僥倖粉碎得乾乾淨淨的。
周合剋制著自己冷靜著,問道:“他進去多久了?”
既然她都已經知道了,厲竟也沒再隱瞞。沉默了一下,說道:“有三四天了。”
周合也不管是進去了三天還是四天,抿了抿唇,問道:“這幾天你們去見過他了嗎?”
厲竟的聲音仍舊是疲憊的,說道:“沒見過。就連律師過去也吃了閉門羹,去了三次也只見到一次。”
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您別擔心,律師說了程總在裡面很好,暫時沒事。”
在裡面好不過是安慰人的。
周合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問道:“有沒有說要調查多久?”
這事兒厲竟同樣是不知道的,說道:“沒有說,暫時還不清楚。”
無論是程洝被帶走時還是律師去探望,裡邊兒人都未給過確切的時間,只說得接受調查。這時間的長短,恐怕要取決於上頭了。
周合這下就沒再說話了。她是無能為力的,知道厲竟在想辦法,沉默了會兒,她說道:“有訊息告訴我一聲。”
厲竟還有事兒要忙,簡單的應了好,直接掛了電話。
程洝接受調查的事兒確實是保密的,接下來的時間裡,祝鑰動用了一切能動用的關係打聽,但均未打聽出任何的訊息來。她也曾打算去探望程洝,她的身份雖是不一般,但還是被攔了下來,說是暫時誰也不能見他。
厲竟跟在程洝身邊多年,大風大浪是早就見慣了的。周合是將希望寄託在他的身上的。本以為他應該很快就能解開這僵局的,但在一直沒有訊息再打電話過去時,才發現厲竟的手機也已經關機了。
周合這下更是不安,好在還留有老曹的電話,她打了電話給老曹。
程洝被帶去接受調查這事兒是讓許多人焦頭爛額的,這焦頭爛額中的人,自然也包括老曹。
在聽周合問起厲竟時,他在電話那端苦笑了一聲,說道:“厲助理昨天也被帶去接受詢問了。我讓律師過去,但律師也未見到他。”
周合的心裡沉甸甸的,這才真正的意識到,儘管所預想的就已很壞了,但事情顯然往著更壞的方向發展。
厲竟也被帶去接受調查,恐怕過不了多久,程洝手底下在合歡街那邊出現過的,恐怕都要去接受調查。
周合久久的待著,過了許久,才問道:“程洝……在帶去接受調查之前有沒有說過什麼?”
這訊息是早冒出來了的,她問過他。而他,想必知道得比她還早很多。他不可能沒有準備。
老曹這下搖搖頭,想起周合看不見,又說道:“應該沒有。程總走得很突然。”稍稍的頓了頓,他又說道:“即便是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