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沒有人住。宅子裡必定是潮溼而冷清的。
他說著便要安排司機去酒店。話才剛說出口,周合就淡淡的說道:“請送我回去。或者前面停車。”
像是知道自己擺脫不了似的,她這一路都還算是配合。
厲竟沒想到這會兒她會堅持回去,略微的沉吟了一下,讓司機去宅子那邊。又拿出了手機來,吩咐人去找阿姨。
周合哪裡不知道他要找阿姨幹什麼,唇角勾起了些譏諷來,說道:“你們程總是打算將我監視軟禁起來嗎?”
厲竟這下想也不想的說道:“當然不是。周小姐您奔波一天了,程總是想您好好的休息一下。”
周合盯著他,似笑非笑的說道:“那我是不是得好好的感謝一下你們程總?”
她的語氣裡帶著掩飾不住的厭惡與憤懣。
厲竟沒有再說話,沉默了下來。沒再安排阿姨了,掛了電話。
周合重新閉上了眼睛,沒有去看外邊兒與她離開時已經有了些變化的城市,靠在車椅上假寐著。
宅子裡是黑漆漆的一片,下了車,周合頭也不回的進了宅子。
厲竟看著她的背影,拿出了手機來,給程洝打了電話。告訴他周合已經回來,但沒有住酒店,也沒有讓人給她打掃宅子。
電話那端的程洝沒有說話,沉默了好會兒,說了句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舒畫應該經常都過來打掃,宅子裡是乾乾淨淨的並沒有灰塵。只是沒有人住,始終是冷清潮溼的。
已經太久沒有回來過,周合是恍恍惚惚的。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看著,最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屋子裡的燈光昏暗而又冷清,她瘦弱的身影更是孤寂。
床鋪未整理,她這一夜都沒有上樓,也不想出去住。只抱了一床被子出來,在是沙發上將就了一夜。
些許是因為太久沒有回來過的緣故,她竟然夢到了戚姨和戚京然。像許久以前一樣,三人圍著小小的餐桌吃著飯。說說笑笑的,溫暖無比。
周合醒來時眼角微溼,她坐了起來,手撐著額頭坐了會兒。然後起身去洗漱。她並沒有收拾整理院子,在簡單的洗漱後便出了門。去墓地。
好在這次程洝並未再讓人跟著她。
她是打車過去的,在路邊擺攤得早的店裡買了戚姨和戚京然喜歡吃的糕點和水果。又買了些香蠟紙燭。
她雖是沒在,但墓地打理得很好,並未有雜草,打理得乾乾淨淨的。不知道是誰來過了,戚姨戚京然和老羅的墓前,都各放了一束鮮花。
墓碑上的相片是活生生的,彷彿是他們在看著她一般。
周合在片刻間淚溼了眼眶,在墓前跪了下來。她到底還是強打起了笑容,絮絮叨叨的說著這一年的生活。
在戚京然的墓前時,她才輕輕的說道:“他死了,自殺的。”
墓碑上照片中的戚京然笑靨如花,像是聽到了她的話一般。周合的頭靠在了墓碑上,眼淚順著眼角滑了下去。
她就在墓地靠著墓碑那麼待著,直到晚些時候有打理墓碑的人發現她,過來叫了她,她才抬起頭來。
她整個人都是憔悴,臉色也蒼白。管理墓地的人詢問她是否是不舒服,她搖搖頭,說自己沒事兒。
她昨天到現在幾乎沒吃過東西,身體虛得很厲害。在人疑惑好奇的目光中和戚姨戚京然道別,然後下了山。
雖是一整天沒吃過東西,但周合併沒有胃口。下車後在便利店買了一盒泡麵。
待到回到了宅子前,才發現門竟然是開著的。她進去,才發現舒畫竟然過來了。正在廚房裡忙碌著。
周合怔怔的,叫了一聲舒畫姐。
舒畫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回過身看向她,上前緊緊的拉住了她的手,說道:“你總算回來了。”
她的眼眶迅速的溼潤了起來。
這下倒是弄得周合手足無措起來,她慌忙的說道:“你別哭啊舒畫姐,我不是好好的嗎?”
舒畫用手擦拭著眼睛,擠出了笑容來,說道:“我這是高興。阿合,你回來了真好。”
她的情緒很快便穩定了下來,她還在煲著湯,將自己早上帶過來的早餐熱了熱,讓周合先吃點兒東西墊墊肚子,一會兒就能吃飯了。
周合順從的坐了下來,吃起了東西來。她並沒有問舒畫怎麼知道她回來了,而是問起了舒畫這一年多的時間裡過得怎麼樣。
舒畫這下就回答說過得都挺好的,只不過大學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