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司晗嫣看著希爾的雙腿還是停頓了一瞬，但也僅僅一瞬。

因為她想要保住希爾的腿，可是希爾的骨頭全被壓斷了，甚至有的已經碎了。

這是第一次司晗嫣覺得自己是個廢物，連自己人都救不了。

在百里空不知道看了多少次表的時候，兩間手術室的燈總算熄了一個，歐陽鋒將幾乎裹成木乃伊，還在昏睡的晁澤從手術室裡推出來。

百里空和司南軒兩人緊跟在後面進了監護室。

“晁澤，他……怎麼樣？”這個問題是司南軒和百里空最想知道的問題，也是最不敢問的問題。

姬堯恆換下無菌服後，滿臉疲倦地走進來，司南軒和百里空趕緊問道。

“他……”姬堯恆不忍地看了一眼昏睡的晁澤。“幾乎整個背部重新植皮，右手廢了。”姬堯恆幾乎咬著牙說完最後幾個字，放在兩側的手也緊緊地攥著。

“我要殺了他們，我現在就要去殺了他們。”

百里空隨手拿起推車上的手術刀，就要往外走。

“阿空，你別衝動！”司南軒連忙拉住百里空，“當務之急是晁澤。”

百里空雙眼猩紅，他怎麼能不衝動？那群人竟害得晁澤的右手都廢了，他那麼冷傲的人怎麼能接受。

“不行，他們敢傷了我的兄弟，我現在就要他們十倍償還。”百里空吼道。

“那你打算怎麼做？衝過去跟他們同歸於盡？你知道他們在哪嗎？知道有多少人嗎？”司南軒怒聲質問，“如果你又被重傷或者死了，我們怎麼辦？”

百里空愣住了，憤怒急躁的情緒慢慢地平靜下來。

“我們先按兵不動，暗中收集他們的所有資訊，等時機成熟，再將他們一網打盡，好好地給晁澤報仇。”司南軒建議道。

百里空握緊了拳頭，他知道司南軒說得對，但他心中的怒火難以平息。他發誓，一定要讓那些傷害晁澤的人付出代價！

另一間手術室的燈也終於熄滅了，溫寧和洛霖趕緊上前，殷宇辰也跟著上前。

不一會兒，司晗嫣和景沐琛一起推著希爾出來，溫寧和洛霖看著癟下去的被子，就知道希爾的腿……

“希爾的腿……我沒保住。”司晗嫣哽咽著說完這句話，低垂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小孩，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

忍耐了整個手術的情緒再也繃不住了，眼眶裡積滿的淚水如下雨般大顆大顆地落下，殷宇辰憐惜又心疼地摘下她的口罩，輕擦著她的眼淚。

“老大”

溫寧想說些什麼安慰司晗嫣，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洛霖死死地握著床邊的欄杆，眼裡猩紅一片，強忍著淚水抬起頭來道

“我們會讓他們還回來的。”

將希爾安置好，司晗嫣和景沐琛迅速地換了一身無菌服。

“老大，你的手……”景沐琛皺眉看著被扔在一旁的無菌服，右邊的袖子裡都是血，甚至有的都已經成血痂了。

“沒事。”司晗嫣剛剛哭過，聲音悶悶的，聽著又可憐又讓人心疼。

不等景沐琛再說，司晗嫣重新回了監護室。

“已經穩定下來了，明天應該就會醒來，不知道希爾他……”景沐琛後面的話不知道如何才能說出口。

“好了，你們都去休息吧，一天了也沒吃東西，去吃點東西，我去看看我師傅。”司晗嫣覺得眼前有些重影，使勁地眨了眨眼，待眼前清晰後轉身離開了監護室。

殷宇辰知道她現在很難受很自責，但讓她現在去休息，她肯定是不會同意的，只好這樣默默地跟在她身邊。

司晗嫣的手剛握上監護室的把手，人就忽然昏倒在地。

“小嫣兒。”殷宇辰驚慌又害怕地把她抱住。

殷宇辰的聲音傳進了房間裡，姬堯恆快步走出來，臉色猛地一變。

“把她抱進來。”

殷宇辰聞言趕緊走了進去，把司晗嫣放在一旁的陪同床上。

“嫣兒”蘇若琦擔憂地看著她，百里空和司南軒同樣是滿臉的擔憂。

“讓開”姬堯恆見殷宇辰像個木頭一樣杵在那樣，礙事的很。殷宇辰這才不情不願地退到一邊。

姬堯恆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發燒了。又聞著她身上一股血腥味，就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防菌服給脫了。

這才發現她手臂有一道猙獰的傷口，已經發炎了，難怪在發燒。

“這傷……”司南軒視線直接看向殷宇辰。

“我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