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被摁在冰雪中半天的劉天陽見丹尼爾走了,也顧不上剛被敲詐了十萬盧布,趕緊跑到衛生間處理自己的傷口。
劉天陽的臉被摁在坦克碾出來的冰面上反覆摩擦,已經是被劃的血痕累累。
冰雪和著泥土被他的體溫融化,弄的傷口髒兮兮的,如不及時處理,感染的風險非常大。
而老毛子的平民醫療,就和他們的警察系統一樣靠譜,即便碰巧遇上一個渾身酒氣的人坐在那給人看病,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放了好一會,水溫才慢慢上來,劉天陽忍著疼痛,對著鏡子一點點洗淨了臉上所有的髒東西。
開啟一旁的藥箱,平日工作時難免會受傷的劉天陽早已對處理傷口輕車路熟。
他沒有看醫用酒精,而是把一瓶標籤都快被泡沒了的白色塑膠瓶子和紗布拿了出來。
3%過氧化氫溶液。
熟練的用紗布在傷口周圍輕輕壓了壓,把那些滲透的組織液和清水全部吸乾,劉天陽對著鏡子仔細的觀察了傷口的情況。
還好,不是很深,只不過目前還是冬天,完全長好恐怕仍然需要一點時間。
用剛剛準備的過氧化氫消毒水徹底沖洗傷口後,劉天陽連續換了幾次紗布,最後把傷口徹底包紮起來。
處理完傷口之後,劉天陽才緩過神來思考剛剛發生的事情。
誰報的警已經是無所謂的事情了,進了那條惡犬嘴裡的錢也不可能再要回來。
劉天陽此時最關心的是自己能不能在兩個月內攢出給修車鋪續期的錢,不然安德烈那夥人可不會幫自己免費搞定財務報告。
‘按往年的收入來算肯定不夠,但現在我技術比之前好多了,要是修幾個大單子,應該沒問題。’
劉天陽每年都要給安德烈那夥人上交50萬盧布,這筆錢不僅僅是續期公司,大部分都是作為保護費存在的。
所以如果不是劉天陽被劉棟哄騙著簽了合同、交了定金,以他們那幾個小混混,肯定是不敢隨便來這裡撒野的。
走出衛生間,劉天陽來到庫房裡準備今天開業的事情。
但剛開啟庫房的捲簾門,卻是跟靠在一旁不知在等什麼的索菲亞打了個照面。
這姑娘怎麼還沒走?
劉天陽倒是不覺得索菲亞是留下來要錢的,畢竟從她剛剛阻止丹尼爾的行為來看,其極有可能是海參崴這邊警察裡少有的白蓮花。
“額……泥嚎”索菲亞看向劉天陽,一時語塞,竟是蹦出一句中文來。
“剛才謝謝你了。”面對女孩的出醜,劉天陽並沒有嘲笑,反而是誠懇的向她道了謝。
如果不是索菲亞,自己應該已經被丹尼爾那個傢伙給送進局子裡了,想從那裡出來,不脫層皮肯定是不可能的。
“這是我們警察應該做的!”索菲亞聽了這句話神色一正,“我其實是想跟你道個歉,我的同事們在處理你的事時候做的很不對。”
“希望你不要因此對俄羅斯產生怨恨,她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國家。”
說這句話的時候,索菲亞顯得有些沮喪,她並不認為劉天陽在遭受這種非人的對待之後還能保持一顆平常心。
但這裡畢竟是她的故土,她至少要做些什麼。
“我理解,哪裡都有好人——”劉天陽指了指兩人,隨後又指向市區的方向,“和壞人。”
“我前幾天才剛被同胞騙走了一大筆錢,在這些混賬眼裡,國家、民族甚至血緣都不是阻止作惡的理由。”
索菲亞聞言吃驚的抬起了頭,她睜大天藍色的眼睛,忽然莞爾一笑:“華夏人都像你這樣通情達理嗎,我跟我同事講過很多次道理,結果他們現在直接就把我給孤立了。”
劉天陽擺了擺手:“我可沒你說的那麼通情達理,要是給我一個機會,我肯定會把那頭死肥豬的臉摁在地上,讓他的額頭跟冰碴子狠狠的摩擦。”
“那可不行,你這麼做,就算是襲警了,除非——,你能在被抓以前逃回去。”
索菲亞開始一本正經,最後卻是在偷偷的給劉天陽出壞主意。
兩人聊了一會,劉天陽見時間不早了,決定閉門謝客。
畢竟他還要張羅開門的事情,看天氣預報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不會再下雪,生意肯定不少。
“我準備把那個大傢伙挪回後院去,畢竟放在那裡太顯眼了,要是再惹什麼麻煩,我可再承受不了了。”
劉天陽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