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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紙條

臨江城的清早,被這突如其來的春雨洗了一遍,顯得格外亮堂,城外的一處江水漲了幾厘,沒過兩岸的青草地。

神意宗每隔五年便收一次弟子,無論是神州各地的人,只要有身居根骨者,都可以參加神意宗的收徒考驗。

不過,雖然神意宗名動天下,但神州浩土實在廣闊,也只有些較近的州郡人士會拜在神意宗門下,其他的身具根骨者,一般都會選擇較近的門派修行。

四天之後,便是神意宗五年收徒之期。登州、柳州、安州三州皆是算在神意宗麾下地界,有著許多少年少女,在這四日間蜂擁而來,打算參加考驗,從而踏上這修行大道。

從幾日前開始,臨江城和比往日相比,便是要多了許多人,都是些陌生而又年少的面孔。因為這次神意宗招收這些新弟子的地點,便是登州、柳州、安州這三州相鄰的岳陽山麓山腳,而臨江城算是最為靠近岳陽山麓的一處城池,所以許多人聚集到此,準備四日後的考驗,也不算什麼稀奇事。

江白看著從街上不時經過,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少男少女,心中沒來由想著,這些人會不會也是來參加神意宗的入門考驗?或許裡面有些人今後便是自己的同門師兄弟了。不過又一想,自己已經可以免試而直接成為弟子,不由得心中有著幾分得意,看向這雨簾下的長街,也覺得分外可人。

雨勢稍歇,街上兩旁躲雨的行人紛紛趁著現在小跑離開,除了些有傘的行人,一時間人群倒是稀疏了許多。

“小白,我出去買菜了,你好好看著店鋪。“江若雨撩開布簾,從後院走出,提著籃子對著江白道。

“好嘞。”江白對著她的背影招了招手,仍自站在店門口傻笑。

江若雨撐開一柄粉色的紙傘,擠入雨簾,看了看這天色,臉上微微不喜,不多時,這柄紙傘便融入到街上無數的傘群中,消失不見。

…………

臨江城是登州的一處城池,不算大,只能排上中等,往日裡也沒有什麼商業來往貿易,人口不多,頗為平靜祥和。

而在這臨江城中,最為具有勢力和底蘊的,還要算坐落於城南的一處府宅。

臨江王家。

王家並非什麼豪門鉅富,也不是什麼商賈官宦,之所以能夠成為臨江城首屈一指的大勢力,是因為王家是依附在神意宗門下的修行世家。

一個宗門內,若是有些天賦奇才之人修行到了大境界,自然能夠成為一個宗派的中流砥柱,享受一些極好的待遇。而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些人的子嗣自然也能得到這祖宗的庇廕,身具根骨者,便能順勢拜在門下,少走些彎路。根骨不行者,宗門看在其先祖的份上,也會在世俗城池內給他們謀上一份不錯的生計。

王家便是如此,他們能夠在臨江城內成為一方世家,全是因為神意宗內,有一個玄丹境

的老祖坐鎮。

王宅內,一個少年氣勢洶洶的穿過院廊,粗暴的推開一間屋門,不忿的對著一個端坐在木案前的中年男子,大聲吼道:

“爹!為什麼那一塊昇仙令你給的是二弟,而不是給我這個做大哥的?!”

屋中有幾座木架,上面整齊的擺著些書籍文章。一個香爐放在屋子正中,升起一縷青煙,除此之外,房中便只有一張木案,儼然是一間書房模樣。

王家當世家主,王守正坐在木案後,看了一眼自己暴怒的大兒子王景,輕輕的嘆了口氣,放下手中茶盞。

屋外春雨未絕,王景推門而入,帶了些微風和溼意來到房內,香爐上細長的煙霧被這風勢阻的一斷,片刻後才重新騰起。

王景卻無心理會這些,只是雙眼死死的看著自己的老爹,瞳孔內不加掩飾的射出幾抹怨毒神色。

“我是十三氣脈,二弟也是十三氣脈,整個王家就只有我們二人能夠參加上宗的收徒考驗,我們王家因為有老祖在,特地賜下了一塊昇仙令,只是我不明白為何沒人告知過我一句,那塊昇仙令就被二弟收入囊中了?難道他是兒子,我就不是了?!”

王景只覺得自己胸膛處的怒氣淤積的快要爆炸,臉上有些扭曲,大聲嚷嚷著。

幾名家僕丫鬟從不遠處的院落經過,忽的聽見大少爺這一陣憤怒的咆哮,嚇得不敢多待,連忙小跑著離去。

“這是老祖的意思……”

王守正眼色複雜的看著王景一眼,搖頭道。

“老祖的意思……”王景聽見這句話,頓時臉色一滯,有些心神激盪,不禁後退了一步,片刻後又搖頭,恢復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