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水對著江白背影熱切的揮手道,看模樣很是滿意。
江白行至門口,聽見這句話,冷不丁的踉蹌了下,險些摔倒在門口。穩住身子後,飛也似的快步走離這任務堂,似乎是逃命一般。同時心中又是悲憤又是嘆息的想道:
“要是可以的話,自己當真是再也不想來了!”
…………
拋開大小石山這一日的平靜不談,在這石山北方,越過一個山峰的阻攔,一條山谷溪澗赫然出現在這裡。
這地方是江白曾經極為熟悉的,喚作蘭溪澗的地方。
不過是半年光景,這蘭溪澗卻似乎是發生了些翻天覆地的變化。只見,這山谷上方的橫生枝椏樹木,都被清理的乾乾淨淨,光整如新。而那溪澗上方,遮天蔽日的藤蔓也像是被撕裂開了一條長長口子。從山谷谷口處一路延伸而進,直達最深處。
這約莫著十幾裡的距離間,那些原本的藤蔓都像是直接被一刀斬碎,盡數消失。天光再也沒有絲毫顧忌的投落而下,直直照在蘭溪澗的地上。一條條半截蛇屍在地面僵硬,有些已經死去了多時,有些卻像是剛剛死去不久,有粗有細,有大有小。斷裂的蛇身仍舊還在扭曲擺動,蛇血還有餘溫。
這種鉅變,似乎是地裂山崩,似乎又是什麼深奧莫測的天地偉力般。
一道半透明的的光幕結界,從蘭溪澗的谷口處一路延伸而進,越過這十幾裡的距離,把整個蘭溪澗都給罩了進去。但若是在結界外尋常看上一眼,卻又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在這結界內,山谷中,蘭溪澗的極深處。天光照在一處石壇上面,把那些繁瑣複雜的紋路給盡數照亮。一道直貫而下的裂痕把整個石壇分做兩半,連帶著那些紋路也一併給撕開。
這石壇赫然便是當初江白還有張致發現的那塊,只不過,現在石壇上面的東西已經被清理乾淨,再也不見那些血漬還有鳥羽。
兩道身影站在石壇邊上,一同看著它。一個魁梧的好像山嶽,一個卻是平淡的普通,好像就是一個尋常可見的中年文士。
“雷震,你覺得這東西放在這裡,是什麼意思?”寂靜沉默之中,中年文士忽的是開口道,問向旁邊的魁梧漢子。
“我不知道。”魁梧漢子老實搖頭,聲音仿若是雷霆般震耳欲聾,赫然便是張致師尊,看管刑殿的雷震尊人。
“……”中年文士為之一滯,往後看了這山嶽般的漢子,似乎有些無奈之色。而雷震則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似乎是以這這中年文士為首的模樣。
“看模樣,這東西在這裡呆的時間不短了,怎麼一直都沒人發現?上一任的大小石山負責長老是誰?”中年文士看了這石壇一陣,開口問道。聲音語氣中,還隱約有著一種威嚴氣勢。
“是胡海河。”雷震思索了下,道。
“那就難怪了……”中年文士似乎是瞭然於胸般,輕輕頷首。好像對這胡海河胡長老的稟性脾氣很是明白不過的模樣,也沒有什麼責罰之意。
“這地方,有多少人知道?”中年文士略一沉吟,再次開口問道。
“除了我還有張致外,就只剩下兩個煉氣境弟子。不過他們兩個不可能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所以算不得什麼。”雷震即便是壓低了嗓子說話,聲音也像是嗡鳴聲般,大的令人咋舌。
“嗯,不過這東西已經壞了,應該構不成什麼威脅。你派人去查查究竟是誰把這東西放在蘭溪澗的,此人又是不是對我們神意宗有什麼圖謀。如果必要時候,可以用些必要手段。”中年文士吩咐了聲,雷震領命點頭。
而後,他又看了一眼這石壇,便不再注意。轉身朝著蘭溪澗谷外走去,雖然看上去身形背影都是一個普通人模樣,但隱約之中,卻給人一種分外高大的感覺,好像能夠隻手擎住這片天地。
“掌門師兄,這東西要怎麼處置,用不用我毀了它?”雷震看著中年文士將要離去的身影,連忙緊走幾步問道。這一急之下,聲音更大幾分,好像兩邊的谷壁都要因此而崩塌。
中年文士腳步一停,頓了頓,沒有回頭,負手站了會兒,方才說道:
“修好它,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