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風緊,局勢如當初雪峰上的浮冰薄雪,似乎就要崩塌下來。
“既然牛統領如此說了,那我也只能向統領你討教幾招……”熊傲冷笑一聲,收起了先前那佯裝出的讓步模樣,道。
兩人都是荒妖巔峰,強弱不在修為,而是在實戰當中才能揭曉。而論起地位,一個是百色城妖兵統領,一個是百色城最大地下勢力的老大,可謂平分秋色,不相上下。
故而,真要打起來的話,雙方都沒有什麼顧忌可言。只是已經處在他們這種身份修為的妖族,一旦出手都是兩敗俱傷。故而都是遵循著能不打、便儘量不打的規矩。
所以,先前才有熊傲和牛同商議讓步事宜。只是兩人談不到一塊去,又各自不肯讓步,那隻得用武力來解決這些了。
“你們要是能走的話,便直接去我府邸。”牛同沒有回頭,背對著三人,輕聲說道。
“牛統領,你……”江白看了眼熊傲模樣,頗為擔憂的說道。
“放心,我不會出事,你們先走罷!”牛同微微點頭,朝後擺了擺手,徑自說道。
三人應下,相互攙扶著往回走去,黑暗中,長街上,便只留下這兩個荒妖巔峰的存在。
熊傲看見幾人離開,有心想要去追,只是他知道牛同在前,就絕對不會讓他離去。想要抓回這三個,便只有先打敗眼前的莽牛再說。
“我還記得,這是我們十多年來,第二次動手罷?”熊傲緩緩笑了聲,拖刀走前,問道。
“嗯,那時候我們都只是第一次來百色城的荒妖,也是在這東城碰見的。”牛同微微點了點頭,說道。
“時間過的很快啊……一轉眼,你已經是百色城妖兵統領,而我是這地下勢力的最大的頭目。”熊傲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道。
“你和我說這些事情,難道是想再敘一敘舊情,待會留手麼?”牛同冷哼一聲,問道。
“自然不是。”熊傲很肯定的搖了搖頭,堅定決絕道。
“那還扯這麼多廢話做什麼?要打便打!”牛同比他還要乾脆,道。
“只是懷念一番而已,你雖然是頭牛,但性子卻一點都沒有變得老成持重,還是像之前那麼急啊……”熊傲感嘆了一聲,隨機目光一變,猛然間踏步上前,毫無徵兆,說來就來的一刀斬下。
只是牛同似乎深諳他的脾性,早已有了準備。也不攖其鋒芒,牛同稍稍往側邊一戰,看上去是極為驚險的躲過這一長刀,而同時,一記猛拳便朝著熊傲的側臉砸去,帶起一陣空氣爆鳴。
熊傲瞳孔一凝,整個身子往下壓去,躲過牛同一拳的同時,更是揮刀直入,自下而上的往他胸膛處斜斬而去。
荒妖巔峰,雖然肉身已經淬鍊到了一種,凡塵刀兵難以傷體的地步。但熊傲用的豈會是普通長刀?即便是牛同也不敢被正面滑下一刀,只能是選擇避開。
但這一刀角度極為刁鑽,兩人所處距離又極近,牛同眼看著便要被這一刀砍中之際。他忽的急中生智,反手一掌拍在了長刀刀面,霎時便讓這一刀嗡鳴顫動,偏離了方位幾許。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你的身手不僅沒有退步,反倒更勝往昔,就連力氣也比以前大得多了。”熊傲被這一掌的力道打的連連後退,幾步後方才站穩。眼中掠過一絲複雜神色,像是個老友般感嘆,絲毫不像是剛才殺招畢露的仇敵。
“這把刀,你也用的越來越活了。”牛同看了一眼那已經逐漸平息震顫的長刀,也是說道。
這兩人方一出手,便都是全力以赴,沒有什麼試探,也沒有什麼猶豫,好像都已經對對方熟稔的不需要再試。而手上下的都是殺招,明明便是認識,卻又是一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模樣。
“還打不打?不打就請你讓路,我趕時間。”熊傲看了眼長街另一頭,那已經逐漸消失的三人,耐心慢慢變少,肅聲道。
“你要追,我便要打!”牛同不肯讓步分毫,點頭道。
“好!”熊傲一字吐出,便接著又是一刀斬來。寒芒亮起之際,從街口吹來的夜風似乎都被一併切斷,分做了兩股。
牛同不敢大意,他赤手空拳迎戰這手持利刃的熊傲,本就要弱勢上一些。再加上,熊傲雖然嘴上說的溫和,手下卻沒有絲毫留情意思,刀刀往致命所在砍去,力求一刀制敵。
如此之下,牛同便逐漸陷入了下風被動,只能是被逼的且戰且退,根本就沒有絲毫還手的機會。
“你這樣如何打得過我?”熊傲似乎打起了戰意,雙眼中一絲絲火光燃起,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