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你是徐福！”

“正是。”

徐福將面具摘了下來。

“徐……福……！”

零星的記憶片段在秦四五的意識深處緩緩匯聚，逐漸拼湊成完整的畫面。終於，在這些記憶的碎片中，他也辨認出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陛下，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面。”徐福雙眼溼潤，流下了眼淚。

“你……為何會……”

“臣、臣能夠再次見到陛下，真是太高興了……太高興了……”

秦四五沒有言語，而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陛下，方才是我故意安排的刺客。本想再試試您的身手，沒想到竟被這位公子破壞了。”

“試我的身手？”

“陛下本該是睚眥長生人，卻沒有長生之力。臣有些搞不清楚，您的力量來自哪裡？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何事。”

“我都變成這副模樣了，你還能認得出來？”

秦四五不想回答他的問題，於是立即轉了話題。

“呵呵呵呵，臣一直在暗處觀察陛下，所以都知道了。”

“話說回來，你是如何逃出趙高魔掌的？”

“這……陛下是如何知道臣被趙高囚禁的……”

“是我在問你。”

秦四五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絲威嚴，使得周圍的人都不敢大聲說話。

“實不相瞞，臣是被趙高故意放出來，尋找其餘長生丹的。”

“還有呢？”

“還有……還有就是龍九子。”

“我說的不是這個。”

“其他？沒有了……”

話音未落，秦四五身形如電，猛地邁出一步，手中的長劍筆直指向徐福的咽喉，鋒芒逼人。

“陛下……您這是在做什麼呀……？”

“趙高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人的，別說還是個長生人。你找我，究竟何事？趙高究竟對你做了些什麼！”

“真、真是什麼都瞞不過陛下……趙高在臣的身上，植入了一縷長生之息。若違揹他的意願，便立即會被他發覺。”

“長生之息？！趙高是誰呀！我倒是很想見一見。”

聽到另外有人會使用長生之息，狴犴頓時來了精神。

“也就是說，趙高還活著……”

“陛下，龍九子霸下是您殺的，是嗎？”

秦四五點了點頭。

“此前，趙高暫時失去過長生之力，之後又恢復了。所以，我猜到肯定是有人殺了霸下，沒想到竟是陛下。”

“我真是傻……竟然忘了這個時代還有一個趙高！”

“嗯？陛下在說什麼？”

“不必問了，你找我就是為了與我一同殺掉趙高，是吧。”

“陛下英明。”

“此事，不用你出面，我自會將他碎屍萬段！”

說罷，秦四五將墨劍收回了劍鞘中。

“徐福，趙高的根據地在何處？”

“他在……”

話音未落，徐福頓時露出痛苦的神情，口中竟開始滲出了鮮血。不僅如此，他雙腿一軟，跪倒在地，身上不斷冒出鋒利的尖銳刺芒。

“呃啊……這……就是趙高的……呃啊！！”

狴犴目睹這一幕，不禁往後退了幾步：“這、這是什麼呀？”

“看來這便是那趙高植入到徐福身上的詛咒，透露任何關於趙高的事情，就會如此。”

“哎喲喂，這也太恐怖呀！他不會就這麼死了吧？”

“他暫時還不能死。”

秦四五伸出一指，從指尖湧出一道細長的長生之息。它緩緩流入徐福的體內，修復著他的創傷。隨著氣息的流動，徐福原本因痛苦而扭曲的臉龐逐漸恢復了平靜。與此同時，圍繞在他周身的那些尖銳刺芒也慢慢平息下來，不再肆意亂竄，而是漸漸隱沒於無形。

“陛下……臣……”

“徐福，我只能暫時壓制你體內的躁動，但是解鈴還須繫鈴人。”

“臣還有一事……要告知陛下……”

“何事？”

“呂雯姑娘……被曹丕關押了……”

“什——！”

秦四五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憤怒的神情。

“曹丕懷疑曹操的死與……陛下有關……於是欲將剛出鄴城的李氏一族關押……呂雯姑娘為了保住他們……自己寧可當做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