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風塵僕僕地抵達烏林之後,曹操卻並沒有如他所期望的那樣立即現身相見,而是隻給他安排了一個極為狹小逼仄的營帳,就這樣把他撂在了一邊。然而,趙高卻並沒有因此而心生惱怒,因為他深知曹操對自己抱有疑慮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於是,他心甘情願地接受了曹操如此的安排,安安分分地待在營帳之中,默默地等待著那個時機成熟的時刻到來。
“丞相,您為何留他在營中?若他是孫權派來的如何是好。”一旁的謀士荀攸說道。
“呵呵呵呵,就算他是孫權派來的,我也不在乎。”
“臣建議,殺。”
“不妥。若他真的帶來了什麼情報,我們卻殺了他,那往後誰還會願意投奔我呢。”
“丞相,臣去會會他,如何?”
“嗯,也好。你帶些酒菜,去會會他吧。”
“是。”
之後,荀攸帶著一些酒菜,前往了趙高所在的營帳。
“你說你是荀攸?”
“正是,荀攸,荀公達”
荀攸,字公達,曹操的重要謀士。他不僅才智過人,謀略超眾,而且為人忠厚謙讓,受人敬重。他在曹操心中的位置,僅次於荀彧。
“你來幹什麼?曹操呢?”
“先生既然是帶著情報投奔我主的,為何還要直呼丞相的名諱呢?”
“哼。”
趙高只是哼一聲,然後喝了一口酒。
“先生是哪裡人士?所帶是何情報?”
“我知道你是替曹操來問我的,但是我只想對曹操說。”
“先生有所不知,丞相日理萬機,並不是什麼人都能見的。”
“哦?曹操不就是為了攻打孫權嗎?我這裡正好有一個情報,正是關於孫權的。”
“關於孫權的情報?你又是從何得來的?”
“荀攸,你們的水軍都督是不是蔡瑁?”
荀攸點點頭:“正都督蔡瑁和副都督張允,他二人善使水軍,丞相頗為器重。”
“如果蔡瑁沒有投奔曹操的話,他會在哪裡?又會做什麼?”
“自然會在荊州,當他的小小將軍爾……嗯?”荀攸疑惑地看向趙高:“先生莫非懷疑蔡瑁對丞相不利?”
“呵呵呵呵,你何不想想?那蔡瑁若是沒有投靠曹操的話,他就是名義上的荊州之主,何必在這裡當一個水軍都督呢?”
“非也,蔡瑁張允二人是獻城而降的,丞相併沒有逼他們。”
“你們大張旗鼓地南下,蔡瑁這種鼠膽小輩當然會投降了。但是在更大的利益面前,他們也會屈服的。”
“更大的利益?”
“荀攸,你去告訴曹操,若他不信的話,可以派人去江東打探一番,或者……”
“可以問問蔡瑁,水軍訓練得如何了。
“先生,莫要口出狂言。”
“呵呵呵呵……”
趙高笑著,沒有說話。
“先生,公達還是不敢相信,可否有其他證據?”
“我都說過了,你們若是不不信,親自去驗證就是。”
荀攸得到趙高的提示後,折返回大營,來到了曹操的營帳。
“蔡瑁會圖謀不軌?”
“我並不相信那人的話,蔡瑁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輕易背叛丞相。”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叫蔡瑁來見我。”
“諾。”
片刻後,蔡瑁急匆匆來到了營帳。
“丞相,找我何事?”
“蔡瑁,水軍訓練得如何?”
“目前為止,進展還算順利。不過,還未到出師的水準。”
“你負責訓練水軍數月,就出了這麼個成績嗎!”
“丞相!”蔡瑁撲通一下,單膝下跪:“造船一月可得,水軍非數年半載不可得呀。”
“我當然知道!但是我等不及了,等不及了!”
“我一定會盡快訓練出水軍,請丞相稍安勿躁!”
“嗯……你先下去吧。”
“諾!”
蔡瑁神情凝重,大步流星地離開了營帳。
“公達,你怎麼看?”
“丞相,我相信蔡瑁。如他所說,訓練水軍確實不易。”
“我說過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丞相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