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最後的希望。只要能夠突破前方燕州軍最後的封鎖,渡過伏龍河,大嬴朝就還留有一口氣在,這雷家的王朝,就還沒有亡!
彷彿,從燕州兵陣的陣後,能夠聽到伏龍河河水流過的聲音。
對,現在不是喪氣的時候,堅持,就是勝利!
想到這裡,古印在馬上挺起了胸膛。他仔細向遠處的燕州兵陣望去。
鍾蕭的軍隊剛剛打通了伏龍河通向龍殤湖的水路,在霄亭本沒有多少人馬。而古印的拼死奔襲,更讓鍾蕭根本沒有反應和排程的時間。現在,在霄亭緊急集合的人馬,不過三千之眾。
,!
似乎,根本無法擋得住青州兵的拼死一搏。
古印朝身後計程車卒們看過去。每個人都知道,這是他們的生死之戰,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決死的表情。
一名剛剛入伍不久計程車兵,手中的鐵錘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被削去一半。可他現在仍然緊握著這一半鐵錘,眼睛瞪得血紅。
青林之戰,已經讓他知道,什麼是置於死地而後生。
古印定了定神,他知道,這樣的軍隊,堅不可摧。
天空中佈滿了陰霾,大概可能要下雨了。
古印猛地舉起手中的長刀,正當他剛要吼出衝鋒的時候,他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名男子。
一瞬間,天旋地轉。
他的身軀,彷彿一下凍在那裡一樣,各個關節,都無法再扭動。
一同冰冷的,還有他的內心。
視野中的男子一身白衣,手中拿著一把白色的小摺扇。他輕巧的從燕州軍陣之中飄出,似乎連走路對於他來說,都是一種陶醉般的舞蹈。
他,是一則童話的主角,童話中,充滿了恐怖,和血腥。
這是一則僅僅流傳於青南嬴朝軍隊中,高階將領之間的傳說,同時,也是一個最高階的軍事機密。
沒有人能夠想象得到在那一夜發生了什麼,將軍們只能透過少數逃回來的敗兵口中,找尋那一日在邴江口的蛛絲馬跡。
地獄雪蓮。
嬴軍中知道這個名號的人不多,很不幸,古印便是其中一個。
慕容瑾帶著他一貫的微笑,飄身來到古印的馬前,躬身施禮。
“將軍一路揚塵遮月,帶著你的僥倖來到這美麗的霄亭。真是不巧,這裡,也將會是將軍您最後的終點。”
古印的長刀仍然停留在半空中,他死死瞪著眼前的白衣男子。
“威武的將軍啊,你看看你的身後吧,這些都只是天地間渺小的生命,當你的長刀落下,美麗的生命便會像空氣中的塵埃,轉眼消逝不見。他們不是你的奴僕,更不是你的奴隸,請你們放過他們,不要再為了你的凌雲壯志,浪費他們青春的熱血了!”
慕容瑾獨特的,帶有一絲沙啞的嗓音,迴盪在每個人的耳邊,好像一位詩人的詠唱。
“呸!”
古印重重啐了一口,在空中擺了一個漂亮的刀花,又將刀攥重重的戳在地上,砸出一個不小的深坑。
“燕州匹夫!侵我闊土,佔我家園!爾等走狗,天下得而誅之!要知道,這裡是本將軍,是霄亭!不是你的炳江口!縱你有萬般手段,儘管使來,讓本古大將軍好好開開眼,看看你是如何耍弄你陰險的詭計。”
說著,他朝著身後振臂一呼:“嬴朝鐵軍,掃四方蠻夷!”
“嬴朝鐵軍,掃四方蠻夷!”
身後,響起排山倒海的呼聲。很多士兵甚至不明白,將軍為何不撒開斯韁,就讓眼前這弱不經風男子,化作萬馬蹄下的一攤肉泥。
慕容瑾還是那樣微笑著,卻微微合上雙眼,搖了搖頭。
“匹夫,因何發笑?”古印冷聲問道。
“呵呵,在下抱著一顆慈悲的心,來對將軍你訴說我的肺腑之言,而將軍卻仍舊一意孤行,要將自己的生命,身後無數美麗的生命,拱手獻於他人。在下只是笑你們年少的無知。”
古印重重哼了一聲,再次舉起手中的長刀:
“匹夫!來與本將軍大戰三百回合!儘管使出你的詭計和手段吧!”
此時此刻,古印在心中似乎有一個不太確定的想法,他似乎有點覺得,眼前的這個男子,和那個恐怖童話中的主人公,不太一樣。他寧願將這一切理解為,慕容瑾在虛張聲勢。而他現在,就到了破除這個童話的時候了。
想到這裡,古印定了定心神,準備在下一刻閃電般的揮出自己的長刀,了結慕容瑾的性命,趕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