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教頭明鑑。”
鍾蕭默默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言語。
燕州前軍,燕雲騎兵營。
曹雲的傷勢經過在婉珠城的休養,此刻已經基本痊癒了。按照韓冰的話說,他的這位曹家大哥,完全就是故意的。他眼睜睜的看著曹雲中箭時候命懸一線的危急,也眼睜睜的看著曹雲身上傷勢以常人無法理解的速度好轉。
“你是在戲弄本大爺麼?”
這是韓冰見到曹雲能夠下地行走之後的第一句話。
曹雲苦笑一下,沒有搭言。他知道,自己的這位弟弟,這段時日以來在婉珠城的苦心操勞。若是沒有韓冰,婉珠城這樣一座深陷敵陣的孤城,還不一定能支撐幾何。
,!
沒過幾天,曹雲便接到了來自義父鍾蕭的命令。命他即刻起兵,兵進龍丘。
而此時此刻,曹雲的燕雲騎兵已至龍丘城下,而鍾蕭的燕州軍主力,也就在自己身後幾里處安營紮寨。
曹雲騎在馬上,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城樓。
龍丘城是為了抵禦蠻族入侵而建造,城牆巍峨雄偉,灰黑色的城樓佇立在視野之中,黑沉沉的一片,一股莫名的威嚴和壓力席捲而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城頭上是密密麻麻的垛口,若是強攻,可以想象得到那上面將會沾染上多少將士們的鮮血。
想當年,嬴朝的開國皇帝光明王雷旭,看到這座新建起的帝國都城之後,只說了四個字,“深合朕意”。這在整個朱啟帝在位的十年間,都是極其罕見的。
城外的護城河寬達十數丈。而如今,就在這寬闊的護城河上,吊橋靜靜的放下。不遠處,吊橋後本應牢牢禁閉的龍丘城城門,敞開著,彷彿一隻巨獸的大口,張開著。
是投降?是詭計?
曹雲定睛向城樓上看去,龍丘城的城頭,沒有迎風招展旌旗,沒有昂首挺胸的將軍,沒有張弓搭箭計程車卒。只有一張小方桌,方桌之上擺著一張古琴。桌案之後,是一名花白鬚發的老人,正襟危坐。老人的身後是兩名小童,一名手中搖著雕花羽扇,另一名手中託著一個別致的小酒壺。
此刻,老人雙手撫琴,醉眼朦朧。
琴聲從城頭傳下。從琴聲中似乎可以辨得出,老人由於偌大年紀,手指尖不由自主的顫動。也正是因為這顫動,琴聲中的每一個音符,都幽顫宛轉,別有一番神韻。
曹雲雖從小喜舞槍弄劍,不過畢竟出身在大戶人家,他識得這琴曲,此曲名曰“春曉”。講述的是古時候一位將軍,為了所效忠的主公傾盡一生。然而在最後關頭,由於主公的一個錯誤決斷,葬送了手下全部士卒,將軍也因此困守孤城。在一個明媚的春天裡,將軍自刎而亡。
這首琴曲,悠揚,迴轉。在那一個美麗的春天,百花盛開,將軍抽出肋下的寶劍,將他的一腔熱血,拋灑在明媚的春光之中,恍如春曉中綻放的一朵鮮花。
曹雲識得這琴曲,更識得這人。
這位老人,就是大嬴朝自開國以來最德高望重的老臣,大嬴朝國師,廖福,廖天佑。
空城計?
曹雲不由得想起父親曾給他講過的一段故事。當年,夏朝的名將呼延葉率軍奇襲梓丹城,而當時的梓丹城還在光明王雷旭的控制之下。由於梓丹城計程車卒已經全數被抽調,梓丹已經成為一座空城。青州狐將沈達,便在梓丹城的城頭之上,擺下一張桌,一張琴,以悠揚的琴聲,喝退了由多疑的呼延葉所帶領的夏朝精兵。當呼延葉緩過神來的時候,由父親虎將曹賁帶領的援軍殺到,大破夏軍。
這條空城計,也成為狐將沈達的一段佳話。
而如今的情形,便像那曾經的故事中所說的一樣。
曹雲將問詢的眼光投向身邊的一個人,他發現,在他的戎馬生涯之中,已經離不開他的這個刀子嘴的弟弟了。
韓冰趴在沈華的背上,眉頭緊鎖。他朝城頭上的廖福看了許久,之後幽幽嘆了一口氣說道:
“子飛,龍丘已經是空城了,大爺給你看樣東西。”
說著,他從懷裡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小截木塞,向曹雲扔過來。
曹雲抬手接住,仔細觀瞧不禁大吃一驚。
“這是?”
那是一段小酒罈的木塞,只有半個拳頭大小。木塞從中間斷裂開,斷面上用蠅頭小楷細細寫著一行小字:
十八日後,龍丘空虛,吾為內應,天下太平。
“你那白鬍子義父早已在龍丘城布好了局。”韓冰搖了搖頭,眯縫著雙